蒯良眉頭皺起,問道:“二弟,何出此言?”
蒯越解釋道:“大哥,王燦帶來荊州的人絕對可靠,不可能將事情忘記。我認為不是王燦不知道訊息,而是王燦沒打算來蒯府。”
蒯良問道:“二弟,蒯家請他議事,他怎麼會不來?”
蒯越笑說道:“大哥,王燦是益州之主,地位和主公等同,怎麼可能屈尊來蒯府商議事情。除非王燦想要招攬我們,否則絕不可能不顧身份,來蒯府議事。這一次,我們派人通知王燦來蒯府議事,太莽撞,失了禮儀。”
“啊??!”
蒯良聞言,驚呼一聲,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。
他沉默片刻,說道:“二弟說得很對,很可能是這個原因,這一次,是我們蒯家無禮,唐突了王燦。”頓了頓,蒯良吩咐道:“蒯和,你立刻去準備一輛馬車,我和二弟稍後去英雄樓拜見王燦,以示誠意。”
“諾!”
蒯和這才轉身,準備馬車去了。
蒯越和蒯良相視一眼,不約而同的嘆口氣。中午時候派蒯和去通知裴元紹,太大意了,沒有注意禮節。現在去拜訪王燦,一切都是未知之數,說不得還要吃一頓閉門羹。然而,兩人為了將李廉的事情削弱影響,不得不去拜見王燦,得到王燦的同意。
王燦讓兩人給一個說法,蒯良和蒯越處置李廉,就必須得到王燦的同意。蒯良和蒯越換上黑色官服,出了府門,乘坐馬車往英雄樓行去。
一刻鐘,馬車停下,蒯良和蒯越下了馬車,看見裴元紹站在門口。
兩人見此,心下恍然,果然如此。
裴元紹見蒯良和蒯越聯袂而來,暗歎主公厲害無比,料事如神!他大步走上前去,拱手拜道:“兩位大人,我家主公已經等候多時,兩位裡面請。”
蒯良和蒯越聞言,心中一沉。
兩人跟著裴元紹一起進入英雄樓,往後院行去。現在的情況,不僅僅是他們需要和王燦商討處置李廉的辦法,還有兩人犯了王燦的忌諱,竟然讓王燦屈尊去蒯府,兩件事情疊加起來,使得本就被動的情況變得更加不妙。
後院,大廳中。
王燦身穿黑色長袍,頭戴長冠,坐在大廳上方,正襟危坐。他聽見腳步聲傳來,抬頭看去,只見蒯越和蒯良聯袂而來。
見此,王燦並沒有起身相迎,而是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。
蒯良和蒯越相視一眼,走到大廳中央,拜道:“蒯良(蒯越),拜見王益州!”
王燦擺手道:“兩位大人請坐,不知兩位大人來訪,有何要事?”
蒯良撩起衣袍坐下,拱手道:“回稟王益州,我兄弟二人前來拜見王益州,是為了解決李廉的事情。今日李家派人襲擊王益州,所有的事情都是李廉一人所為,請王益州決斷,該用什麼方式處死李廉,方能消解王益州之怒。”
王燦笑道:“蒯大人,我已經拜託黃校尉傳話給兩位,李廉這件事只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就可以。具體的過程,你們商量著辦就行。”
這番話,依舊讓蒯良和蒯越處理。
至於王燦,並沒有參與其中。
蒯越聽了後,心中發苦。
若是他們處理李廉後,王燦對結果不滿意,事情又要橫生枝節,所以必須得到王燦的同意。蒯越深吸口氣,說道:“王大人,不知如何處置李廉,能消解王益州心中怒氣?”
這時候,蒯越必須低頭。
王燦見蒯越神色誠懇,心中微微嘆息。
他對蒯越的印象還不錯,也不願意過多的為難蒯越,說道:“異度先生,我知你是謙謙君子,也不願為難你。這樣吧,關於李廉的事情,我就一個條件,只需要處死李廉既可以。至於安置一個什麼罪名,你們自行定奪,我只要結果。我希望兩位說到做到,不要偷樑換柱,或者是魚目混珠。”
蒯良聽後,臉色大變。
李氏曾經來府上找過他,說是可以找和李廉相貌相似的人,代替李廉去死,然後將李廉送走,等風平浪靜後,再將李廉接回來。可如今看來,王燦不是好糊弄的人,若是被王燦發現破綻,雙方結下的樑子就大了。
王燦瞥了蒯良一眼,見他臉色不對勁兒,並沒有點破。
這些世家大族,手段層出不窮,令人防不勝防。王燦不想撕破臉皮,將李廉遊街示眾、或者首示眾等等。他只要求一點,處死李廉,至於如何讓李廉死,這是蒯越和蒯良的事情,王燦無須去過問這些細節問題。
李廉一死,事情到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