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燦整理好裝束,改頭換面,變成了一個膚色黝黑,濃眉大眼,滿臉絡腮鬍子的精壯漢子。他身材不魁梧,卻極為精壯,和之前的面貌有了很大的改變。
王燦身穿一襲黑袍,腰間掛著一柄黑鐵長劍和一柄通體黢黑的長弓。
這柄長弓是胡波敬獻給王燦的靈寶弓,由於王燦連續幾次遭到追殺,都只有隨身佩戴的漢刀,沒有遠端攻擊武器,遇到事情後都束手束腳。故此,王燦把靈寶弓帶在身邊,一旦遇到事情,便可以使用靈寶弓殺敵。
大帳中,李儒正襟危坐,神情不悲不喜。
李儒身後,王燦和王越昂然而立,完全進入了李儒護衛的角色。由於李儒已經派士兵去將徐榮帶來,現在就等著勸降徐榮了。
“踏!踏!……”
大帳外,忽然響起沉穩的腳步聲,腳步聲凌亂不一,並不止一個人。
營帳門簾掀起,走進來兩個人。
其中一人,是雙手被縛在身後的徐榮;另一人身材魁梧,身穿銀白色鎧甲,頭戴銀盔,面如刀削,臉上透著一絲冷意,提著一杆虎頭金槍大步走來。
此人,便是張繡。
李儒見張繡親自押解徐榮過來,急忙起身朝張繡見禮。現在的他,已經不是董卓麾下的第一人,沒有了滔天的權勢,不過是樊稠、李蒙和張濟的軍師罷了。李儒見到張繡後,必須要有一個下屬的本分。
兩人拱手見禮,相互客套一番,便賓主落座。王燦站在李儒身後,仔細的打量著徐榮,心中微微嘆息一聲。
眼前的徐榮,讓王燦幾乎是認不出來了。
徐榮雙眸中佈滿了血絲,烏黑髮亮的眸子失去了昔日的光彩,臉上沾著點點汙漬,嘴唇也乾裂開來。徐榮身體的頹廢可以讓侍從梳理,但自身的精神卻不是外人能干預的。王燦看著垂頭喪氣的徐榮,好似見到一個遲暮之年的老人,透著一股暮氣。
昔日,徐榮自信從容,雄姿英發。
如今,卻是心如死灰,暮氣沉沉。
看著一個絕佳的將才被成了這番模樣,王燦很不是滋味。正當王燦心中感慨萬千,感嘆世事變化的時候,冷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。
他武藝比不上趙雲、黃忠、典韋之流,卻還是處在相當厲害,能夠預知危險。就在剛才,他感覺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王燦抬頭望去,只見張繡和李儒見禮後,竟然轉過頭,目不斜視的盯著他。
準確的說,應該是盯著王燦腰間的靈寶弓。
顯然,張繡也是識貨的人,一眼便看出靈寶弓的不凡之處。
不等李儒勸說徐榮,張繡便指著王燦,說道:“李先生,把他送給我可好?”表面上,張繡是討要一個護衛,但張繡的真正目的是王燦腰間的靈寶弓。對於一個武藝精湛的武將來說,一柄精良的武器便是最大的誘惑。
正如張繡手中的虎頭金槍,便是一柄上等的兵器。
尤其是虎頭金槍的槍頭,更是融入了天外隕鐵,鋒利堅韌,是張繡學成下山的時候,張繡的老師童淵送給他的。
張繡武藝出眾,是童淵的大弟子,師承童淵的百鳥朝鳳槍,非常厲害。對於張繡這樣的一流武將來說,手中的武器絕對比家中的妻妾更加重要。妻妾沒有了,可以再娶,可遇到精良的武器錯過了,就再難以碰到。
李儒目光瞥向王燦,心中暗暗好笑。
好傢伙,張繡出口就把王燦要去,讓李儒心中非常舒坦。
但是,李儒望著張繡,臉上露出怪怪的神情,心中想著張繡該不會有龍陽之好吧?不然他一進來,怎麼就討要王燦這樣的精壯漢子呢?
不管張繡如何,李儒今日被王燦逼迫的怨氣,消散了許多。
想想也是,堂堂益州牧,鎮南將軍,權傾一方的大人物,竟然被一個小小的西涼軍將領當做是一個護衛要過去。若是說出去之後,王燦的臉面都要丟光了。李儒心中得意大笑,但笑過之後,又感覺頭疼不已,非常惱火。
張繡是張濟的侄兒,而張濟沒有兒子,可以說張繡已經算得上是張濟的兒子。
換句話說,張繡在西涼軍中擁有者極大的權利。
現在的李儒已經沒有呼風喚雨的能量,他只是一個想煽動西涼軍反攻長安的一個謀士。張繡向他討要一個護衛,李儒根本無法直接拒絕。
然而,張繡討要的人卻是王燦,更讓李儒頭疼。只是,李儒疑惑的是張繡怎麼就看上了王燦,這讓李儒疑惑不已。
所謂的龍陽之好,不過是李儒臆想而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