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陽城,城西,一座幽靜典雅的別院,客廳中。
“囂張!”
“狂妄!”
“大膽!”
聲聲怒喝,飽含著無限的憤怒。
一個面白,短鬚,身穿一件褐色錦袍的中年人面帶怒色,一雙劍眉如利劍般揚起,深邃的雙眸中迸射出熊熊怒火,他一掌拍在案桌上,頓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。站在客廳中的侍從都是渾身顫抖,害怕被牽連。尤其是跪在客廳中的一個渾身沾滿血跡,身穿黑衣短衫的侍從,更是俯伏在地上,不停的顫抖著。
“爹爹,王燦殺了我衛家二十人,若是不殺此人,我衛家臉面何在?”
一個面色蒼白,身穿一襲白袍的青年出言道,此人正是被王燦羞辱一番的衛仲道,他派出二十一個衛家護衛去攔截王燦,想搶回蔡琰。沒想到卻被王燦殺得只剩下一人,這人還是回來報信的。
“孽子,孽子。”
衛仲道的父親,族長衛泰聞言,指著衛仲道,眸光中閃過一抹厲色,道:“仲道,你私自調集護衛攔截王燦的事情我尚且還沒有追究你,你又在這裡指手畫腳了,給我站一邊去,不準說話。”
“是。”衛仲道神色怏怏的站在一旁,望向衛泰,臉上浮起一抹委屈。
衛泰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侍從,問道:“王燦既然放你回來,讓你帶什麼話了?”
侍從顫聲道:“家主,王燦的話狂妄囂張,小人不敢說。”
“哦,你不說?”衛泰面沉如水,目光變得森冷,喝道:“你既然不說,那還回來做什麼,來人呀,拉下去,處置了。”
一言可定生死!
衛泰身為衛家家主,自然有權利處理衛家家奴。
侍從聞言,身體一晃,急忙道:“家主,小人說,小人這就說,王燦讓小人帶一句話給公子。”
“王燦是這樣說的:你回去告訴衛仲道,就說我王燦恩怨分明,有恩報恩,有仇報仇,這一次衛家的人攔路殺我,若是衛家所為,來日我必定踏平衛家,衛家雞犬不留;若是衛仲道一人所為,就讓衛仲道洗乾淨了脖子,他日我王燦必定取他項上頭顱。”
說完之後,侍從俯伏在地上,腦袋埋得更低了。
“嘶~~~”衛泰聞言,倒抽一口涼氣,白淨的臉變得陰沉無比。
“啪!”
突然,衛泰猛地站起身來,一巴掌扇在衛仲道臉上,頓時衛仲道的臉上浮起通紅的五指印。旋即,衛泰又喝罵道:“你個孽子,你長大了,翅膀硬了是吧,居然敢派人攔截朝廷命官,哼,這下好了,你聽見王燦的話了沒有。若是衛家所為,以後他會率兵踏平衛家,若是你所為,他定然殺你。”
衛仲道神色陰冷,說道:“爹爹,他要殺咱們,咱們就先殺了他。”
衛泰譏諷一笑道:“就憑你?”
衛仲道昂起脖子,說道:“我不行,衛家總可以。”
“衛家,衛家,你以為衛家是誰,是天王老子,想殺誰就能殺誰。”衛泰目光逐漸陰冷下來,說道:“你只知道風花雪月,何曾關心過衛家的事情。衛家樹大招風,董卓覬覦衛家久矣,只是沒有找到藉口,如今你派人攔截王燦,那王燦又是董卓親自捧上來的漢中太守,你認為董卓會不借此機會整治衛家,哼,這次你擅自做主攔截王燦的事情,衛家是不會出面的,你自己的事情,自己解決。”
“爹爹,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,你不幫我,誰願意幫我。”
衛泰聞言,嘆息一聲道:“我是你爹爹,我不幫你,誰又能幫你呢?但我首先是衛家的族長,其次才是你爹爹,王燦若是死了還好,若是不死,他日率兵踏平衛家,衛家因你而滅門,我又有什麼顏面去對列祖列宗,董卓這頭猛虎在旁,衛家是不可能出手的,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。”
說完之後,衛泰也不管俯伏在地上的侍從了,拂袖而去。
此時衛泰不僅面臨著家族的壓力,還有董卓的壓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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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卓太師府,董卓一襲錦袍,慵懶的坐在榻上,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。
“文優啊,這次衛家小兒襲擊王燦,你怎麼看?”
李儒站在董卓身旁,恭敬的說道:“岳父,昔年您入主河東,這衛家便多次阻撓岳父的大業,如今衛家犯了事,落在岳父手中,自然不能輕易的放過衛家了。哼,這次衛家犯事,就算衛家不滅,也得讓衛家脫層皮。”
董卓哈哈大笑,端起一樽酒仰頭一飲而盡。
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