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神色。龐羲第一個衝出火海,就是被鄧正埋伏,以致被亂箭射成刺蝟。主帥被殺死,他也有責任,只要斬殺了鄧正,泠苞也能立功贖罪。
想到這裡,泠苞手中戰刀一揮,就朝鄧正衝去。
此刻,周圍火光沖天,通紅的大火將周圍映照得是一片透亮,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圍的景象。鄧正眼見泠苞衝過來,臉上露出一抹冷笑。
火海!
弓箭!
這兩個計謀結合在一起,殺傷力已經足夠大。然而,鄧正的佈局卻不僅於此。他率領三萬南鄭大族私兵,其中一萬多私兵被鄧正拋棄了,當做炮灰任由龐羲領兵追殺,幾天時間死傷了三分之一計程車兵,如此慘重的傷害,若僅僅是熊熊燃燒的火海和一陣亂箭射擊,這遠遠不夠,覺不符合鄧正的風格。
“槍陣,攻擊!”
鄧正大喝一聲,聲音嘶啞,但卻是中氣十足,絲毫不顯老態。
這是鄧正的第三道佈局,先是火海,再是弓箭,最後是槍陣攻擊。
一環接一環,連環殺局。
凝神以待計程車兵聽見鄧正的命令後,站在最前方手持弓箭計程車兵立刻後退,給後面緩步走上來的長槍兵讓出一條道路。
長槍兵身穿甲冑,手中握著黑鐵長槍,是南鄭大族中專門挑選出來的一支精銳。長槍兵緩緩朝前方行去。站在最前排以及分佈在周圍計程車兵都將手中的長槍刺出,朝迎面跑來的益州軍殺去。
泠苞、楊懷、高沛、鄧賢本是想要領兵衝向鄧正,卻被突如其來的長槍兵擋住了去路。不僅如此,連逃離的道路也被阻斷了。
泠苞看見長槍兵的一剎那,眼皮不停地跳動,背脊上也感覺一陣發涼。
如同刺蝟一般的長槍兵,怎麼衝過去啊?
衝鋒過後,還會有多少士兵活下來?
泠苞真的不知道後果是什麼,換做是其他時候,泠苞覺得前方出現的長槍兵很容易對付。因為長槍兵速度很慢,戰陣也不容易變化,僵硬而不靈活。然而,他身後是炙熱烤人的火海,炙熱的溫度已經將他頜下的鬍鬚都烘烤的捲曲了,現在的情況是無法後退,只能繼續衝上去。
“怎麼辦?”
“怎麼辦?”
……
泠苞不停地問自己,該如何處理?
看著越來越近的長槍兵,泠苞心中一陣急躁。突然,他靈機一動,大吼道:“楊懷、高沛、鄧賢,分開突圍,分開突圍!”話音落下,泠苞率領士兵衝向了長槍兵左側邊緣地帶,而楊懷和高沛兩人選擇了一起衝鋒,往右側邊緣突圍。鄧賢咬咬牙,他沒有跟隨楊懷一起,策馬朝泠苞的方向衝去。
事實上,大軍分成四個方向,最適合逃竄。
如今,大軍分為兩撥,就讓長槍兵不用分散開來。
泠苞和鄧賢朝左側邊緣突圍,高沛和楊懷朝右側邊緣突圍。
鄧正見益州軍分為兩撥,褶皺的老臉上露出冷笑。
突圍出去又能怎樣?四千精兵,死在火海中計程車兵多達千人,被弓箭射殺計程車兵也有一千餘人,剩下的兩千餘士兵即使逃出來,也是身心俱疲,如今又面對刺蝟般的長槍,死傷將會更加慘重。
泠苞和鄧賢領兵衝鋒,眨眼間,就和長槍兵碰到了一起。
“噗!噗!……”
長槍戳到士兵身上的鎧甲,瞬間就刺破了鎧甲,迫入士兵的肌膚中,一杆杆黑鐵長槍探出,構成一道密集的死亡密林。衝上去計程車兵大多被刺出的長槍戳中。一具完好的軀體,從上到下,到處都是被長槍戳中的血洞。
鮮血,不停地噴濺。
嘶吼聲,不斷地響起。
益州兵在哭嚎,在努力地掙扎,為了活下來而掙扎著;然而,南鄭大族的私兵卻露出了猙獰的笑容,被追了這麼多天,他們終於揚眉吐氣了。看著一具具益州兵的屍體倒在長槍下,手持長槍計程車兵們充斥著得意。同時,握緊了長槍繼續前進,想要殺死更多的益州兵。
泠苞和鄧賢聯手衝鋒,雖然死傷慘重,還是衝出了一條血路出來。這一條血路,死掉了太多計程車兵,有太多計程車兵死在了長槍下,飲恨而亡。
兩人衝出去後,都是鬆了口氣。
泠苞雙手不停地顫抖,眼中露出驚悸的神色。他胯下的戰馬早已經被殺死,是徒步衝出了重重包圍,到現在位置,他手中的戰刀刀刃都已經劈砍得捲了。
他已經不記得殺了多少人,只知道活著出來了。
泠苞沒有受傷,而鄧賢身上卻佈滿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