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!”
正當任岐往大廳中走去,列隊的二十個士兵猛然大喝。
聲音如平地響起一聲炸雷,突兀響起,嚇人一大跳。
任岐儘量壓制著心中的忐忑,往大廳中走去,然而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讓任岐身體一個趔趄,差點摔倒在地上。任岐眼珠子轉動,瞥了眼肅穆而立,依舊如同雕像般站在門口計程車兵,一顆心怦怦直跳,狗日的,這群泥腿子竟然在他面前耍橫。
任岐和賈龍一起,先後進入大廳。
“賈龍(任岐)拜見王太守。”
兩人走到大廳中,謙卑的朝王燦揖了一禮。
王燦擺手道:“兩位請坐。”
兩人拱手答謝道:“多謝王太守。”
賈龍走到坐席旁邊,一撩衣袍坐了下來。他正襟危坐,昂頭挺胸,一雙烏黑且炯炯有神的眸子打量著王燦,眼中露出讚歎的神色。有道是聞名不如見面,賈龍近距離打量王燦,見王燦劍眉朗目,面若朗星,面龐如刀削般稜角分明,令賈龍心中也忍不住嘖嘖稱歎。
同時,王燦正襟危坐,身穿一襲黑色官服,腰纏玉帶,頭戴古冠,端的是霸氣十足。
賈龍下馬車,到進入太守府,經過三道關卡,才進入大廳。
面對王燦刁難,賈龍表面上平靜如水,心中卻還是滿肚子怨氣。
王燦如此仗勢欺人,他賈龍也不是什麼好人。賈龍心中冷笑,坐下後,立刻說道:“王太守,我從成都而來,難得來漢中一回。然而,進入太守府就被士兵攔住,盤查身份;等進入府苑中,又看見一口裝著沸水的大鼎,恐嚇嚇人;抵達太守府大廳,又看見二十個士兵嚴陣以待,殺氣十足。莫非王太守擺下鴻門宴,想要殺了我和任岐。”
王燦見賈龍神色嚴肅,句句針對他,暗道賈龍真不是省油的燈。
頓了頓,王燦說道:“賈從事謬矣,謬矣。”
賈龍不等王燦繼續說話,眼中露出戲謔的眼神,急忙問道:“敢問王太守,某錯在何處?”
王燦神色一整,解釋道:“賈從事擔任益州從事,通曉經史,熟知政務,應當明白太守府是漢中郡的中樞,往來的官員和將領紛繁眾多。因此,需要士兵在大門外把守,不論是何人,都要盤查身份,防止居心叵測、心懷不軌之徒前來滋擾生事。”
賈龍臉上露出不愉之色,聽王燦的話,好像他們成了居心不良的匪徒一樣。
任岐則是怏怏然,想要反駁,卻又不好插嘴。
王燦笑了笑,繼續說道:“至於府苑中擺放的一口大鼎,其一是用於震懾宵小;其二是勉勵我漢中文官武將不得懈怠,要力爭上進;其三是用來烹殺漢中的貪官汙吏,有此大鼎,我漢中無憂矣。”
說完,王燦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,頗有意味的看了眼賈龍。
“咕咚!”
任岐吞了口口水,覺得事情大大的不妙。
賈龍心中也很不是滋味,擺在大廳前的大鼎雖然用途多,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。
現在王燦給出這麼多理由,無非是和稀泥,真正的意圖是衝著他和任岐來的,為了敲打他。賈龍深吸口氣,平復了內心的情緒,繞過了最後站在門口守衛計程車兵,不是不想問,而是不想自取其辱,又被王燦說教一番,他說道:“王大人,龍出使漢中,此來是為了傳達州牧劉大人的命令。”
王燦聞言,眸中閃過一絲精光。
他神色從容,淡淡的說道:“賈從事,你可知道這幾日成都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賈龍一聽,心中驀地有種不好的感覺。
雖然賈龍知道王燦是在轉移話題,不想聽劉焉的命令而才故意說出這番話來,但是王燦既然這麼說,事情肯定和他有關,否則不管王燦這麼折騰,都還是要聽他傳達劉焉的命令。賈龍想了想,問道:“王太守,成都是益州首府,兵精糧足,會發生什麼事情?難道是王太守故意瞎編的事情,想要轉移話題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王燦朗聲大笑,朗聲說道:“賈龍,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麼?”
賈龍聞言,頓時沉默了下來。良久,他問道:“成都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情,還請王太守不吝告知。”
王燦臉上露出笑容,魚,終於上鉤了。
主動權,掌握在他手中。
賈龍出身益州的大家族,又是益州從事,能力比較出眾,而且也是相當的狡猾。
王燦想要擺平賈龍,只有用和賈龍相關的事情才能套住賈龍,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