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玄看向王燦,問道:“王大人,這是?”
王燦道:“這是我發明出來的新紙,名為宣紙。此物如今,也是剛製造出來。接下來,會大批次的生產,然後販賣至天下各地。”
“好紙,好紙啊!”
鄭玄的臉上,流『露』出讚許神情。
宣紙對王燦來說,是賺取錢財的。但對鄭玄來說,卻大不一樣,是能承載他學問的,能讓他更方便的傳道授業。
鄭玄蒼老的面頰上,『露』出了笑容,道:“王大人的宣紙,老朽收下了,多謝大人。”
王燦道:“康成公言重了,此後宣紙大批次的生產,我會安排人,定時給康成公送來。康成公傳授學問,廣泛的教導弟子,我自當支援。”
鄭玄並非迂腐不化的人,更何況,他也需要宣紙,便說道:“多謝王大人。”
王燦道:“說起來,我也有求於康成公。”
鄭玄問道:“何事?”
王燦開門見山道:“康成公著書立說,傳授門徒。但依我看,這樣做雖說可行,終究,還是有些吃力不討好,既沒有做好傳授門徒的事情,也無法真正的著書立說。”
鄭玄眉頭上揚。
作為一個閱歷豐富的老人了,他聽到王燦說有求於人,卻又不先說求他做什麼,而是從另外的事情說起,他就知道這是話術。
顯然,這是王燦故意為之。
不過鄭玄也不在意。
他倒是想要看看,王燦到底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。
鄭玄問道:“照王大人這麼說,那老夫該怎麼辦呢?”
“建立書院!”
王燦毫不猶豫的開口。
這也是王燦此行的目的,希望說服鄭玄在琅琊國建立書院。只要鄭玄成立了書院,就等於被綁在了琅琊國,這是王燦希望的結果。
鄭玄心思一轉,道:“老夫建立書院,恐怕忙得不可開交,那還有什麼心思著書立說,哪還有什麼心思傳道授業。如今的日子寧靜舒適,倒是頗為不錯。”
王燦道:“康成公繆矣!”
鄭玄道:“為什麼?”
王燦回答道:“第一,書院的建立,不需要康成公『操』心,所有一應事情,由本官安排人規劃修建,從頭到來,不需要康成公『操』心任何事情。”
“第二,書院的正常運轉,涉及到錢財等等,也由我安排人來打理。”
“康成公要做的,只有一件事。”
“就是傳道授業。”
“就是著書立說。”
“除此外,再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。”
王燦侃侃而談,道:“事實上,因為有了書院後,能對書院計程車子做一個統一的規劃。除此外,康成公可以從門下弟子中挑選學問有成的人,讓他們帶你傳授學問。”
“單單是康成公一人,要傳授無數人的學問太難。”
“一人之力,終究不足。”
“可是康成公挑選聰穎之士,傳授學問後,由這些聰穎的人,再來傳授更多稍微普通一些計程車子學子,就可以傳授更多的人。”
王燦臉上掛著笑容,道:“其實除此外,書院中還可以建立一座藏書閣。所有珍貴的竹簡,用宣紙謄抄然後藏在藏書閣中,供人閱覽。除此外,本官也會安排人,讓人蒐集珍貴的古籍,以便於收錄在藏書閣中,供人學習。”
鄭玄聞言,那渾濁的眸子中,閃過一道精光。
王燦最後的一句話,令鄭玄砰然心動。
對於古籍,鄭玄喜歡。
因為許多學問傳承下來,書籍灑落各地,以至於許多學問失去了傳承。如果能以官府的力量,蒐集更多的孤本,然後謄抄在宣紙上,那是一大功績。
竹簡藏書,畢竟一卷竹簡上,曾承載的字太少了。
可宣紙則不同。
宣紙薄,能承載無數的文字。
這是兩者的區別。
如果以宣紙修訂成書籍,那麼能收藏無數的內容。就算是數千言,上萬言,那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,將會無比的輕鬆。
鄭玄心中思忖間,道:“王大人提及書院,老夫倒是砰然心動。但是,你剛才提及請求。不知道,王大人的請求是什麼?”
王燦笑道:“在下的請求,便是希望康成公,擔任書院的院長。有康成公在,料想書院一定會紅紅火火,成為文風聖地。”
鄭玄道:“你的請求,老夫答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