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,距離九月,已經越來越近。這個時候,王燦沒有急著發兵,因為軍隊還在休整,也在招募士兵。
琅琊國的一切,愈發穩固。
王燦在軍中,日子倒是頗為輕鬆,練練武看看書,時間就這麼匆匆流逝。
劉宣在軍中的操練,也漸漸上了正規。
對於劉宣,王燦也曾關注過。
這小子初入軍營時,頗為傲嬌,也不團結士兵,也不和其他人搞好關係,更是嫌棄軍中計程車兵,導致被孤立。
甚至於,還得被軍中計程車兵收拾。
說是收拾,可劉宣連收拾他的人是誰,那都不知道。原因很簡單,對方收拾他,那都是等天黑後睡著了出手,他根本就不知道。畢竟白天訓練後,人疲憊無比,一到了晚上,劉宣躺在榻上就睡了,捱了打也像是死豬一樣。
受到教訓的劉宣,才漸漸有了改變。
那身體中的紈絝思想,就像是渣滓一樣,一點點被軍隊錘鍛出來。
到最後,劉宣也習慣了軍中的操練。
能吃苦!
能吃飯!
這是如今的劉宣。
他的思想,也漸漸發生變化。
不再是昔日的紈絝。
這樣的劉宣,在休假的時候,一回到琅琊王府,劉熙看到兒子黑了壯了,心中卻是歡喜,更是痛哭流涕,大喊祖宗庇佑。
劉熙不求劉宣大富大貴,不求劉宣能有建立多大的功勳。
他所求的,只是劉宣能知榮辱知疾苦。
這是他最簡單的要求。
劉宣的變化,對劉熙來說,那是極為關鍵的,甚至是他牽腸掛肚的。但對於王燦來說,卻不值一提,因為王燦不可能日日關注劉宣。
這一日,軍營中。
中軍大帳。
糜竺來到了營帳中,臉上洋溢著歡喜神情,稟報道:“主公,剛才糜家的匠作坊傳來訊息。成了,紙造出來了。”
此前,王燦就把造紙的工藝流程,給了糜竺,讓糜家的工匠研製。
如今,終於成了。
王燦道:“成品呢?”
糜竺手深入衣袖,取出了一沓白皙且厚實,表面光滑潔潤的紙張,遞到了王燦的面前,道:“主公,這就是送上來的成品。這樣以竹子製作出來的紙張,實在是太好了。有了這樣的竹紙,天下讀書人有福了。而主公麾下,便有了穩定的財源。”
王燦摩挲著,頷首道:“的確是不錯,有了這樣的竹紙,足以改變無數人的生活。不過這竹紙還是略顯不足,你要再度督促工匠,努力改進,使得製造的竹紙更好。”
“喏!”
糜竺拱手應下。
頓了頓,糜竺道:“這竹紙已經制造出來,只是不知道,該命名為什麼紙呢?最早的紙張有蔡倫紙,如今有左伯紙,所以如今的竹紙,還是應該有一個合適的名字。”
王燦笑道:“就命名為宣紙吧,宣,廣而告之,宣紙便是希望這紙張,能夠早日風行於天下,讓無數的讀書人,都能夠用得起。”
“主公英明!”
糜竺點頭讚許。
王燦繼續道:“宣紙製造出來後,定價不能如左伯紙那麼貴。左伯紙不容易生產,但我們的宣紙,不論是原材料的竹子,亦或是整個製作工藝,都是相當便宜的。所以宣紙的販賣,價格不能高了。”
糜竺道:“主公放心,卑職明白的。”
王燦道:“你清楚就好!”
糜竺話鋒一轉,道:“主公,還有一則訊息,卑職不知道當說不當說。”
王燦道:“但說無妨!”
糜竺回答道:“卑職得知,琅琊國穩定後,有青州大儒鄭玄,到了琅琊國境內隱居。如果主公能和鄭玄搭上關係,對主公必定是有大好處的。”
鄭玄?
王燦的眼眸眯了起來。
這可是真正的大儒。
鄭玄可謂是漢末以來的經學集大成者,天下間計程車子,在鄭玄的面前,那都是得俯首帖耳的。就算是蔡邕、孔融之流,那都遠遠不足鄭玄。
可以說,有了鄭玄的存在,漢末的經學,才有了短暫的大一統。
所有人獨尊鄭玄的經學。
王燦清楚鄭玄的影響力。但也清楚,要說服鄭玄出仕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因為鄭玄一直是隱士。
他寧願隱居起來著書立說,也不願意出仕為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