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必信的臉上,洋溢著自信。
他自信能說服王燦。
因為,他出自博陵崔家,是當世一等一的大族。在崔必信看來,這世間如果連他都無法說服,恐怕天下間,便找不出能說服王燦的人。
門房去稟報,不一會兒,門房就見到了王燦,說了崔必信的身份和來意,並說了崔必信請他立刻前往迎接的事情。
王燦聽到後,卻是冷笑。
好大的脾氣。
區區一個崔必信,即便是出身崔家,可在王燦這裡,即便拿出崔家的名頭,王燦也不懼,更不放在心上。
門房道:“大人,怎麼處置呢?”
王燦眼眸眯了起來,眸子中透出冷色,道:“他讓我迎接他,我偏不去。你去通知崔必信,就說本官在大廳中,他愛來不來。”
“是!”
門房聽得精神一振。
對於崔必信的囂張態度,門房也是十分不爽的。在遼西郡,王燦就是頂了天的存在,就是最具有威望的人。整個遼西郡上下,因為土改一事,百姓感謝王燦,恰是如此,王燦在遼西郡內,有極高的威望。
而郡守府上下,也是如此。
故而門房先前聽到崔必信的話,很是憤怒,可是,門房自是敢怒不敢言的。
如今聽得王燦的話,門房急匆匆到了門口,看著依舊是昂首挺胸,一副囂張模樣的崔必信,便說道:“崔必信,大人已經說了,他不會來迎接你的。你愛去不去。不願意,就打道回府。”
刷!
崔必信面色頓時鐵青。
他崔必信走到哪裡,都是受到尊敬,即便是一郡太守在他面前,那都是禮敬三分。甚至於,一些出身卑微的郡守,見到了他,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,半點沒有太守的樣子。
不論如何,崔必信都不曾見到過這般的場景。
竟是不主動迎接他。
竟是晾著他。
竟是不把他放在眼中。
崔必信大袖一拂,沉聲道:“我倒是要看看,王燦是怎麼樣的囂張。退開,我親自進去。”
面對王燦的囂張狂妄,崔必信沒有倨傲的離開,而是直接進入。他這一趟來遼西郡,是有任務在身上的,不可能因為王燦的拒絕,就拂袖離去。
門房聽得崔必信的話,嘲諷一笑。
崔必通道:“你笑什麼?”
門房可不管崔必信是什麼身份,說道:“你剛才,不是囂張得很,說什麼讓大人來迎接你。可是,大人對你愛理不理的,你現在又厚著臉皮要進去。說什麼崔家的人,堂堂崔家的人,怎麼會如此的厚臉皮。”
“放肆!”
崔必信聽到後,大喝一聲。
他臉上盡是憤怒。
區區一個郡守府的門房,竟是如此的膽大妄為,還敢如此的呵斥他,簡直是前所未有的。
崔必信昂著頭,擲地有聲道:“我告訴你,現在就老老實實的跪下道歉。等我去見了王燦出來,再來處置你。否則,你必死無疑。”
“呸!”
門房聽到後,直接一口痰就吐在地上。
門房根本沒把崔必信放在眼中。
他是郡守府的人,可不是崔家的人。
“你,你……”
崔必信氣得身子都輕微的顫抖,這是他想都無法想象的。原本正常的情況下,崔家的實力強,更是大族,不論是清流名士,亦或是權貴宗親,見到了崔家的人,都得是恭恭敬敬的。
因為崔家是門閥。
因為崔家掌握了足夠多的資源。
因為崔家有人脈。
可是,當這一切不受在乎,譬如眼前的門房,不管崔家一切的時候,尤其遼西郡又是王燦說了算,崔必信縱然遭到羞辱,那也無可奈何。
這便是秀才遇到兵,有禮都說不清,尤其崔必信沒有實力在手中,拿門房沒辦法。
門房道:“你,還進不進去?”
崔必通道:“與你有什麼關係?我進或者不進去,和你沒有關係。”
門房說道:“我是郡守府的門房,這裡由我把守。你要進去,就趕緊的。你如果不願意進去,就滾遠一點,別挨著郡守府的風水。咱們王大人,可是日理萬機的人,事務繁忙,沒什麼閒工夫接見你。”
崔必信聽得面頰抽搐。
那一雙拳頭,握緊了又鬆開,旋即又握緊了鬆開,如此反覆幾次後,才恢復了平靜。
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