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廣環顧眾人,他目光掃過之處,一個個朝臣紛紛閉嘴不言。可饒是如此,所有人的目光,依舊匯聚在楊廣身上,等著楊廣的決斷。
楊廣面色肅然,沉聲道:“還有人有不同意見嗎?”
“皇上,臣也附議。”
就在此時,宇文述也是緊跟著出來開口。
宇文述的開口,分量便不同。
畢竟宇文述在朝中,有極高的影響力,尤其如今所有的官員,一個個都針對王燦,宇文述甘願作為領頭的,便更是不一樣。
楊廣眯起了眼睛。
宇文述這老匹夫,竟然在這時候針對王燦。
簡直該死。
楊廣一抖袖袍,淡淡道:“宇文述,你也認為,要先罷免王燦嗎?”
“是!”
宇文述鄭重回答。
楊廣淡淡道:“宇文述,你也堅持認為,孔醒身等人的被殺,有王燦的責任,是王燦為官不力。不過,宇文成都自遼西郡回來,他親眼見證了遼西郡的一切,知道王燦在柳城的所作所為,讓他說一說,看是什麼情況。”
“宇文成都,你來說一說。”
楊廣吩咐一聲。
“臣遵旨!”
宇文成都得了命令,立刻就站出來。
在宇文成都站出來後,宇文述卻是瞳孔一縮。因為宇文成都是北上柳城的,可如今,宇文成都卻已經回來,甚至於宇文成都回到洛陽,不曾和他會面,也不曾說具體的情況,導致宇文述不知道遼西郡乃至於柳城縣的訊息。
宇文述道:“宇文成都,你有什麼要說的?”
宇文成都正色道:“回稟大將,此次我奉命北上柳城,親自見證了柳城和遼西郡的一切。在王燦的治理下,柳城乃至於遼西郡一切皆好,百姓安康,地方靖平。”
“可以說,王燦有大功勞。”
“至於說孔醒身、鄭鐸等人的死亡,我抵達時,也恰巧聽到碰到。”
“當時,王燦作為一方父母官,是專門安排人調查取證的。因為現場一片焦土,所以查不出任何的痕跡。反倒是走訪了當地百姓,有些訊息。”
宇文成都道:“孔醒身、鄭鐸等人慘死的當天夜裡,百姓說這是鬼打牆,是倉上降下了天火,所以才有孔醒身等人的死亡。這是我所聽來的,也是官方給出的論斷。”
“當然,我南下返回洛陽時,曾走訪了當地。”
“現場的確是一片焦土。”
“最關鍵的是,在孔醒身等人死亡的夜裡,的的確確發生了鬼打牆的事情,無人能靠近孔醒身等人的住宅。”
宇文成都正色道:“說起來,孔醒身等人的事情一發生,王燦就已經第一時間做了處理,也在第一時間公佈了調查結果。此事,還真怪不得王燦,畢竟是天災人禍,和王燦無關。”
宇文述冷冷道:“此事,也只是你的判斷。”
其餘言官,紛紛開口。
所有人都開始攻訐宇文成都,認為宇文成都是一面之詞,更認為宇文成都偏袒王燦。甚至於,公然說宇文成都的話,是不合情合理的。
宇文成都面對眾人攻訐,直接道:“本官所言,句句屬實。而且本官親自見了王燦,也實地考察過,當時的的確確是這情況。”
“你住嘴!”
宇文述見宇文成都還要為王燦說話,勃然大怒。
他滿是不喜。
宇文成都是他的親孫子,是他宇文家的人,按照道理,應該幫助他才是。尤其此番宇文成都北上,本就是依照宇文述的安排,是要北上對付王燦的,可如今,宇文成都竟是幫助王燦,這樣的一個事情,讓宇文述很不喜歡。
宇文述的話一開口,宇文成都便準備反駁。
只是宇文成都不曾反駁,楊廣已經先一步道:“宇文述,這裡是朝堂。既然是朝堂上,就沒有父父子子,沒有親情家族,就只有公事,要公事公辦。宇文成都奉朕的命令北上,調查遼西郡,發現王燦在遼西郡一切安好。朕相信宇文成都,更相信王燦。”
宇文述面色微變。
他是熟悉楊廣秉性的,如今楊廣開口插手,他不可能再攻訐王燦,更不可能施壓給宇文成都,否則會讓楊廣不喜。
要收拾宇文成都,也只能是回家後再收拾。
倒是朝中官員,卻是不罷休。仍有官員一力要求,要處置王燦,先罷免王燦,再重新調遣官員北上調查孔家等人被殺的事情。
這一事情,令楊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