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秀寧雖說是女兒身,卻並不愚痴,甚至她也讀兵法韜略,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女子。這樣的一個女子,熟知兵法謀略,極有眼光。
所以,她提出了問題。
要考慮王燦的態度,以及李家的態度。
竇氏雖說是女子,且一直在後院,但卻也並不愚笨。她笑了笑,便道:“秀寧啊,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。既然婚事已經敲定,如今你要做的,其實很簡單,就是準備嫁給王燦。等嫁給了王燦,你要記住的也就是一點,嫁雞隨雞嫁狗隨狗。”
頓了頓,竇氏又道:“到時候的你,就不再是李家的人,而是王家的人,你該考慮的,是王燦的處境。所以這些問題,實際上沒有考慮的必要。”
李秀寧聽得眉頭上揚,很是意外。
母親的話,一針見血。
讓她頗有些撥雲見霧的感覺,雖說竇氏的話簡單,甚至於,什麼道理都沒有。可是,這樣的話,卻完美詮釋了,她實際上,不需要考慮什麼。
如今考慮諸多問題,都是沒用的。
李秀寧鄭重道:“母親所言,女兒記下了。”
竇氏道:“秀寧,你的性子,一貫是極為強硬的。但咱們女人啊,哪能事事都強硬呢?尤其是你嫁人後,更不一樣。所以,你自己的性子,也要收一收。”
李秀寧道:“母親放心,女兒省得的。”
竇氏又拉著李秀寧,說了一些體己話,便沒有再多言,起身離開了。
李秀寧一個人留下,但眼神卻漸漸幽深下來,眸子深處,那深邃的眼眸,讓人看不真切,她到底是怎麼考慮的。
事實上,李秀寧內心,其實不似她說的那麼平靜。
畢竟是婚姻大事。
只是,身為李家的女子,婚姻也不可能自己做主。如今已經說了要把她許配給王燦,李秀寧難免的,還是想多瞭解王燦的情況。
畢竟是她未來的夫君。洛陽城內,麥家。
麥鐵杖在朝中,是極為低調的,不招惹人,也不怕人。畢竟麥鐵杖也是深受楊廣器重,是楊廣的股肱之臣,在楊廣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。
書房中,麥鐵杖正處理政務。
他如今除了日常在羽林軍中,其餘大多數時候,都是在自己的府上。
畢竟麥鐵杖不結黨營私。
除了軍中行伍的故舊,其餘和文官沒有什麼交集。
“老爺!”
書房外,響起了敲門聲。
麥鐵杖道:“進來!”“嘎吱!”
房門被推開,卻是府上的管家進入,躬身向麥鐵杖行禮,便道:“老爺,府外來了一人,此人名叫李雄,說是來自隴西李氏,特地來拜謁老爺。”
“請!”
麥鐵杖吩咐一聲。
管家去通知,不一會兒的功夫,李雄大步進入書房中。
麥鐵杖作為一個武夫,他即便是朝中的大將軍,即便是身份顯赫。可是在隴西李氏面前,卻是不敢端架子,所以在李雄進入時,麥鐵杖當即就起身迎接。
麥鐵杖拱手道:“李老先生,請坐!”
“請!”
李雄擺手,便撩起衣袍坐下。
賓主落座後。
麥鐵杖臉上掛著笑容,正色道:“本官素聞隴西李氏,源遠流長,學問更是精深,而且人才輩出。說起來,本官對隴西李氏敬仰已久,只是沒有時間去拜訪。沒想到,李老先生今日,卻是先一步來登門拜訪。”
這是一番客套話。
可仔細論起來,卻等於什麼都沒有說,就是一番廢話。
李雄對這樣的一些事兒,卻是門清兒,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的。他捋著頜下的鬍鬚,不急不躁的道:“麥將軍,說起來我這一遭來,也是有事相求。”
麥鐵杖眉頭上揚。
沒想到,隴西李氏竟是找他幫忙,還直接說有事相求。
畢竟隴西李氏,是門閥世家。
這樣的大家族,一般情況下,對麥鐵杖這樣出身的武夫,是極為看不上的。
麥鐵杖深吸口氣,調整了自己的情緒,笑道:“李老先生有什麼事情,但說無妨。只要是麥某能幫得上忙的,自當全力以赴,絕不推諉。”
李雄笑道:“這事兒,唯有麥大將軍出面最合適。”
麥鐵杖道:“我倒是好奇了,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,需要我出面。”
李雄正色道:“王燦的婚事。”
麥鐵杖微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