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這事定下來了。”因為被偷的銀子,她昨兒一夜都沒睡好,這會兒眼底掛著疲憊:“我就是告訴你們一聲,這地要賣,正巧二郎你也不喜種地,賣了不還合你心意了?你又鬧個啥鬧。”
李二郎委屈的丟下句:“要賣不早賣,早知道我就不下地去了。”
說罷,站起來就回屋了。
李大郎要發火,卻被魏三娘攔住了。
“算了,二郎這幾天下地,也是跟地有感情了,才會不捨得,娘理解。”
說罷,望著這個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的兒子,滿眼慈愛:“你打小就幫襯著家裡,對地更是不捨得,娘這麼做,也有不得已的苦衷,日後你們就會明白的。”
李大郎看著她滿面的倦色,頓時更加相信他娘一定是為錢財發愁,突然想起胸前那捲熱乎乎的東西,忙道:“娘,你先跟我出去一下,我有事要跟你說。”
母子倆出去之後,由氏頓時坐不住了,心裡跟貓撓了一樣。
完蛋了,好不好的,這會兒賣地,還賣的這麼急。肯定是因為家中的銀子被偷走,現在沒了生計,所以魏三娘才著急忙慌的要賣地。
不行,得趕緊回家一趟,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家子坐吃山空啊。
想到這兒,丟下一句:“弟妹,我突然想起,孃家那邊有點事。我先回去一趟啊,若是娘問了,就說我去茅房了。”
說罷,丟下筷子碎著小腳往外顛。
李大郎將魏三娘拉進她房間,關上門窗,一臉嚴肅的站在她跟前,從胸前摸那捲銀票,遞了過去。
“這是啥。”魏三娘只覺得兒子神神秘秘,十分奇怪,不禁笑道:“是不是偷偷在鎮上給娘買東西了怕叫你媳婦看見,我......”
在看到那展開的面值之後,頓時語結,一雙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。
“一百兩,二百兩,三百兩,四百兩,五,五百兩。”
魏三娘幾乎快要暈倒了,捏著銀票的手都在發抖,嚥了口唾沫,望著李大郎:“這,這是哪兒來的?”
李大郎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魏三娘,然後甕聲甕氣安慰:“娘,咱現在有錢了,不用賣地了。”
“不是。”她只覺得腦子亂哄哄的,不由伸手揉了揉發脹鬢角,而後不可置信的問道:“你說,兩張皮子,就值這麼多錢?”
“說不是尋常皮子,娘,那高人也說不叫我拿出來,省的叫人看見無端的生了是非,所以我就沒留著,直接賣了。”
“當然得賣!”魏三娘一口肯定:“這樣的富貴東西,留在家中只怕還得是個禍害,哪一日就遭了人惦記,哪還敢出門啊。大郎,應該賣!賣的好!”
李大郎眉間憂愁微微鬆懈,試探道:“有了這錢,咱是不是不用賣地了?”
魏三娘捏著手中的銀票,喜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一聽這話,頭也沒抬:“錢是錢,地也肯定要賣的。”
李大郎不解,可見魏三娘這樣堅決,也不知道說啥好了。
“哦,對了。”魏三娘突然想起什麼一般,叮囑著:“由家那個錢,你先別給你媳婦。”
“為什麼?”
李大郎納悶,還以為是自己娘不捨得,連忙解釋:“我也不喜由大勇,不過這回這個事挺嚴重,弄不好要吃牢飯的。娘......”
“你以為你娘是見錢眼開,還是見死不救?”魏三娘一看他那個疼媳婦樣兒就沒好氣:“我自有我的道理,你放心,若是到了明天,由家撐不住,自然會上門借錢。若是沒來,就證明人家。”
一想到自己那被砸扁的銅鎖和空蕩蕩的包袱,眼底就閃過一絲戾氣:“早就找到了弄錢的門路!”
李大郎雖說不明白為什麼,但想著拖一天應該也沒問題,便應下來。又引來魏三娘叮囑:“皮子賣了多少錢,就你我知道行了。二郎也別說,他那個腦子跟灌了漿糊似的,沒準誰就套去話了。”
也對,山裡的兩條畜生皮子賣了五百兩,若是給村裡人知道,還不亂了套了。
應下之後,兩人出去,聽說由氏回孃家之後,魏三娘也沒管,囑咐張氏在家裡收拾,跟李大郎一道去了里正家。
才一進門,便看到個熟悉的身影,再一看,原來是由婆子站在院子裡。
由婆子一見是她,立馬扭身過來,笑嘻嘻上前:“哎喲,這不是親家嘛,可把你給盼來了。”
伸手不打笑臉人,何況是在別人家中。魏三娘扯了扯嘴角,敷衍道:“這麼見外幹什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