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郎濃眉一皺:“掌櫃的把我看成什麼人了,莊稼人,一口唾沫一口釘。五百兩是我的,多出來的是您的本事。”
“好!”郝嘯大悅,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這兄弟,我郝某人交定了!劍鞘。”
劍鞘跑來後,他道:“去賬上支五百兩銀票。”
待取了銀票來之後,李大郎要走之際,郝嘯叮囑:“日後若是再得了什麼稀罕物,第一時間便可送來我月寶齋,銀錢方面不是問題。”
他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麼多偶錢,這會兒揣在懷中心裡忐忑的緊,告別了郝嘯,急忙往回走去,想著快些告訴魏三娘和由氏這個訊息才是。
李大郎不知道的是,在他走後,一名男子直接走了進去,看到郝嘯之後,便大大咧咧將手上銀錢拍桌上:“掌櫃的,給我選支簪子,要赤金的,你們這兒最好看的!”
開門便是做生意,來者皆是客。郝嘯望著眼前這個身材瘦小一臉猥瑣的男子,微笑問道:“不知客官是送何人呢?”
原本以為要耽誤一天的,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成事,李大郎腳下飛快,恨不得趕緊回到家中。
萬幸路上沒什麼耽擱的,回去正好趕上午飯。
“大郎回來了?”魏三娘也是吃了一驚,感嘆他竟然這樣快,連忙命由氏去給他盛飯。
由氏原想著等吃過晌午飯她便去村頭等著,順便問問情況,沒想到他回來的竟然這樣早。現在好了,在婆婆眼皮子底下,許多話自然是不便說的。
李大郎坐下之後,接過由氏手中的碗放在桌上,心中激動不已,哪裡還能吃的下飯。
李二郎貼過來:“哥,那皮子賣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賣了多少錢?”他賤兮兮的伸出五根手指頭,晃了晃:“有五兩銀子沒?”
“沒多少,吃你的飯。”李大郎壓抑下心頭的狂喜,強迫自己端起碗,扒了口面之後,對魏三娘道:“娘,一會兒吃罷飯我有事跟您講。”
由氏一聽,頓時焦急萬分,可從李大郎平靜的臉上也瞧不出喜怒。不知道是不是去看了李小妹,亦或者是聽說了什麼,頓時更是吃不下了。
一桌子人兩口子都心不在焉,好容易熬過了,魏三娘放下筷子:“今兒正好你們都在,有件事,我想跟你們說說。”
“啥事啊娘。”李二郎嘟囔:“我這腰痠的厲害,等著回去叫張氏給揉揉哩。”
“就你事多。”魏三娘橫了他一眼:“怎的,多坐會兒腰還能斷了?“
被一頓呲的他不敢言語,撇了撇嘴,老老實實坐著。
“前幾天呢,我叫你們大哥去了趟里正家,商量著想把咱家的地給賣了。正好,昨兒里正那回復,說有人打聽咱家地,給了個誠心的價格,想買下來。“
“啥!”
除了李大郎,一家人全都驚叫起來。
特別是李二郎,反駁的厲害:“那不行,娘,地是咱家的命根子哩,怎能賣嘛。賣了咱吃啥,喝啥,種啥,不賣,說啥都不賣!”
由氏也附和:“娘,怎麼也不能賣地。莊子裡就沒聽說過誰家賣地的。再過不下去也不能動它的念頭啊,再說,咱家這可是水田,在村裡是絕無僅有的。”
魏三娘沒理她們,而是問張氏:“二郎家的,她倆都不同意,我想聽聽你的意見。”
張氏半天才開口,諾諾道:“我,我也不懂,不知道娘想啥。但娘肯定有您的顧慮,我都聽您的。”
由氏在心裡的白眼都快要翻飛了。
“那大郎呢?”
李大郎一聽說地已經有買主了,懷裡那五百兩銀子帶來的欣喜頓時也淡了幾分,悶著頭:“我也聽孃的。”
“好!”
魏三娘一拍桌子,朗聲道:“咱家現在五口人,就二郎和大郎家的不同意賣地,其餘我們三個都願意。那這事就這麼的定了。”
“哎哎哎。”李二郎沒想到他娘還學起耍無賴了,頓時阻止,磕磕巴巴道:“咱們怎的才五口人啊,明明是七口,要這麼說,那我明兒就去鎮上找老三和小妹去。”
由氏一聽,頓時急了,訕笑:“二弟,不如咱先聽聽孃的意思?我覺得弟妹說的對,娘不會好好的就要賣地,肯定有她的苦衷哩。”
魏三娘倒是灑脫,一攤手:“沒啥苦衷,就是不想在鄉下住,住膩了。”
啊!
大家早就在心中做好的思量,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麼任性的答案,李二郎還要開口,卻被他哥攔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