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家如何,與你何干?”
魏三娘挑簾從後院進來,冷冷的望著他:“由大勇,在天香樓我不是都說清楚了?你還在這兒做什麼。”
“哎,三娘。”
由大勇見是她過來,連忙捧著笑臉,假惺惺道:“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身子嘛。“
湊的近了,壓低聲音:“怎麼?銀子湊夠了沒?”
呵呵。
魏三娘心中冷笑,眼睛一瞥:“你以為是多少?八百兩,我如何湊的出?由大勇,你們兄妹倆簡直是獅子大開口,即便是將我這把骨頭渣子砸碎了,也弄不來那麼多錢。”
“哎!”由大勇伸手將她攔住,提點道:“你沒錢,可不是還有莊子上的地和這兒的飯館嘛,只要你點頭,賣點銀子應該不是問題吧。”
魏三娘想摸摸他們兄妹下一步的意圖,便順著話道:“由姨娘只給我三日,這麼短的時間,如何能兌的出去?”
由大勇一拍胸脯,正義凜然:“三娘若是同意,這事便交由我來辦。”而後又猶豫道:“只是這匆忙之間兌的銀子,必定要比市價少上許多。”
魏三娘如今已經知道他們的盤算了,心中不住冷笑,面上也不屑再與他演戲,聲音冰冷,滿是譏諷:“那能給多少?”
由大勇伸出一根手指。
魏三娘氣的渾身發抖,懶得再理這無賴,轉身便要走。
“哎哎哎。”他連忙攔住魏三娘:“這不是特殊時期嘛,連這一百兩,都是我磨破了嘴皮,好說歹說人家才答應,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啊。“ “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吧。怎麼,姨娘在縣衙莫非日子過的苦成這樣?獅子大開口便罷了,還惦記上我家地的油水。回去告訴她,若是隻要銀子便能放人,我砸鍋賣鐵也能湊出來。可若是
想要我李家做出狼心狗肺之事,那咱們就拼個魚死網破!”
由大勇這回來便是想要趁火打劫一把,他知道李大郎沒那麼容易放出來,自家妹子這回是存了心要整魏寡婦的。趁著還沒動手,他先來撈點油水。沒成想,這寡婦竟然油鹽不進,一點都不識好歹。
想到這兒,由大勇惱羞成怒,指著魏三孃的背影罵道:“魏寡婦,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啊,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。到時候,你可別後悔。”
魏三娘停住腳步,轉過身,嫌惡的看著由大勇:“我唯一後悔的就是,怎麼當初瞎了眼,結下你們這樣禽獸不如的親家來!”
“好,好的很吶。”
由大勇怒極反笑:“這麼說來,你是註定不知好歹了,好,你就等著給李大郎收屍吧!”
說罷,往地上惡狠狠的啐了口濃痰,罵罵咧咧的出了門。
他一出去,李小妹便圍過來,焦急萬分:“娘,由大勇是啥意思啊,大哥怎麼了?”
被女兒這麼一問,魏三娘這才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,許是鬆了口氣,方才那股子酒勁兒也上來了,腳步有些踉蹌。李小妹眼疾手快,連忙將她扶住坐了下來。
“娘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,大哥到底怎麼了?”
魏三娘深吸一口氣,拉著李小妹的手,眼睛裡有淚花閃過,強忍著沒叫它流下來:“去把你二哥二嫂叫出來,我有事要說。”
等睡眼朦朧的李二郎和低著腦袋的張氏,還有面色焦急的李小妹都站在面前後。魏三娘這才緩緩開口:
“大郎叫由氏給陷害了。”
等她將整件事說完之後,李小妹再也忍不住,一頭衝到後院去,再回來時肩上扛著鋤頭:“娘,咱跟她拼了!豁出去這條命,也不叫她好過。這也太欺負人了!“
“二郎,拉住她!”
魏三娘又急又氣:“不跟你們說,就是怕你衝動。小妹,你仔細想想,她現在是縣太爺的姨娘,胳膊擰不過大腿。若是你真去鬧,怕是才著了她的道呢。”
“是啊小妹。”李二郎道:“這麼做不僅救不了大哥,還要將咱幾個也都饒進去,得不償失啊!”
“放屁!”
李小妹怒道:“李二郎,我知道你熊,怕受牽連不是?行,我自己去,到時候,要抓也是抓我一人,與你沒關係。”
“哎!不是小妹你屬狗的啊,怎麼逮誰咬誰啊!不是我不去,咱這不是,得聽孃的嘛。”
說罷,苦著臉:“娘,那現在怎麼辦?”
“等!”
魏三娘望著門外,深吸一口氣,而後,閉上眼睛,沉默不語。
如今,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李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