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十分會長,一雙烏丟丟的大眼睛像是兩粒黑葡萄似的,睫『毛』又長又捲翹。直勾勾的盯著李涇之,一會兒,忽然咧嘴笑了。
三個月的小嬰兒渾身都是『奶』香味,肥肥軟軟的身子在懷裡。這一笑,口水順著嘴角就流淌下來。
李涇之想要騰出手來為她擦口水,可小嬰兒的渾身軟趴趴的,生怕一個閃失摔了。只有兩隻手護著,求助一旁的人:“明玉,明玉。”
魏三娘正看兒子和閨女在花叢中鬧呢,突然聽到身側有人叫自己,不禁回頭,一看,頓時掩嘴笑出了聲。
原來安安的小肥手不安分的伸到了李涇之的嘴巴上,在那兒摳呢。而他則有些狼狽不堪,又不敢剁,僵直個身子抱著安安,活跟門神似的。
她也想抱孫女,卻樂得瞧他這副狼狽樣兒,就是不接手。一面用帕子給安安擦著嘴角的口水,一面逗弄:“安安也喜歡在外面看光景是不是?等明年這時候,就能下地跟爹和姑姑一起下地跑了。”
似乎是聽懂了似的,安安激動的嗷嗷嗷,小手一揮,啪的一下子打在了李涇之的俊臉上。
李涇之:
好吧,那小肥手打上來非但不疼,反而挺舒服的。抱了這會兒,他似乎也找到了抱孩子的訣竅,便用嘴去親安安的小手,蹭了蹭,哄道:“明年祖父帶安安來看花,好不好?”
安安扭過頭,目光怔怔的望著他,李涇之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果真,小嬰兒嘴巴一扁,緊跟著,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可把他給嚇壞了。
李涇之抱著不停的說話,可小嬰孩哪裡聽得懂。一聲高過一聲,把花叢裡的人都給哭了回來。
其中李二郎最心疼了,連忙過來接過閨女:“哎喲,爹的心肝寶貝,這是怎麼了,受了什麼委屈哭成這樣了,可憐見的。”
一面哄一面不悅道:“爹,我抱那麼久都沒事,咋一給你就哭了。”
李涇之:
李二郎還真是個女兒奴,原本那麼見了李涇之跟老鼠見了貓似的。這會兒見閨女哭急昏頭了,頓時便什麼顧不得了。
還是魏三娘上來緩和了氣氛:“方才你爹跟安安玩呢,親了親她的小手,這孩子就哭了。”
李二郎抓著閨女的手一看,可不是,白嫩嫩的小手上一塊兒紅。於是,哀怨的看著他。
“爹,你嘴那麼糙,把安安蹭破皮了咋辦。下回要親就親我娘去,她不怕。”
反了天了!
李涇之的臉瞬間拉下來,眼看就要發火。魏三娘連忙一個腦瓜崩上去,先罵開了:“都當爹了人了,怎麼還是這麼不著四六的。要不是怕嚇著安安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。還不趕緊滾蛋!”
一面說,一面給他使眼『色』。
李二郎也是話出了口才覺察自己的口誤,這會兒看李涇之的臉黑的像鍋底,連忙抱著安安佯裝看風景:“哎呀,安安,你看那邊的桃花開的真好,爹帶你過去啊。”
他一走,剩下幾個也不看熱鬧,都跟著過去玩了。
魏三娘剛鬆了口氣,便聽到身側人陰森森念著自己的名字:“明玉。”
聲音好似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。
她心中一顫,抬手順了順鬢角:“哎呀,這兒的風景還真是不錯,難得三月的花開的這麼齊,要不,咱們也去前面看看?”
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,透著一股狡黠。
李涇之知道她在想什麼,這一對母子,活生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家裡四個孩子,除了大郎和三郎,剩下的倆簡直就是她的翻版。
不僅是模樣長得像,就是這喜歡狐假虎威的樣子都一模一樣。
安安是小孫女,自然不捨得訓斥。魏三娘是個『婦』人,他豈會跟女子一般見識?剩下的嘛
李涇之抬眼,看著樹梢下抱著女兒的李二郎笑的一臉燦爛,眸中精光一閃,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。
臭小子,明天回營裡,看我怎麼收拾你!
李二郎抱著女兒正抬眼看樹上的花呢,突然感覺到後背一涼,不禁打了個冷顫。張氏忙問:“是不是累了,給我吧。”
“不累。”大半年的軍營生涯讓他不僅壯實了一些,個頭也拔高了。如今跟張氏站在一起,比她足足高了半個頭。從這兒看到她豐腴的胸前,不禁回『蕩』起昨夜的饕鬄盛宴,吞了口口水。矮了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
:“昨夜不是叫著腿軟嗎,還抱的動安安?”
張氏一聽,臉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