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家子過這個年,別提多熱鬧了。且不說李大郎帶著弟妹們放煙花鬧到半宿,張家夫『婦』入了府的眼花繚『亂』。單說李涇之和魏三娘兩人,現在卻有些尷尬起來。
家裡的院子多,自然有安排客人的地方。可李涇之卻在大年夜跑來梧桐苑,一坐便是半宿,攆了婢女都出去不說,光是手中的茶就吃了兩盞,屁股卻紋絲不動。
魏三娘咬著牙,賠笑:“都已經是子夜了,你該回去睡了吧。”
“睡?”
李涇之放下手中的茶盞,扭頭望著魏三娘,一雙眸子如沉水般深幽。
忽然,薄唇輕揚,眼底的平靜被笑意打『亂』,『蕩』起層層漣漪。
“對,天晚了,該睡了。”
他猛然站起身,高大的身形將她從頭到尾籠罩起來,不知為何,她的心忽然緊張起來,說話也磕磕巴巴:“你醉了,我叫李福扶你回屋?”
可不是,今晚他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,不管是誰來敬酒,都是來者不拒。一杯接著一杯,跟喝水似的。
隔著三尺遠,都能聞到那濃烈的酒氣。
他一步步『逼』近,壓根不給她退回的餘地。一使勁,魏三娘頓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,下意識便抱緊了他的脖子。
待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麼曖昧時,她不禁紅了老臉,至今掙扎:“這是幹什麼,快放我下來!”
回答她的,卻是男人的懷抱收的更緊。特別是『臀』部那隻,緊緊的抓著防止她掙脫。
夭壽喲!那種地方,豈是給別人隨便『摸』的。
不過,眼前這是她男人啊,『摸』一下,似乎也不用尋死覓活的上綱上線吧。
越來越濃的酒氣燻的她不得不從自己的神遊中掙脫,待看到眼前那張越來越近的笑臉時,心沒來由的漏了半拍。
在還有咫尺時,他卻陡然停住了。
“明玉。”
酒後的眼神,有些『迷』離。酒後的聲音,纏綿悱惻。清冷如李涇之,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,頓時叫魏三孃的心『蕩』漾起來。
“啥啊。”
她聽到了自己含含糊糊的回答,聲音軟的似乎能擰出水來。
他突然一笑,被酒氣醃過的嘴唇,紅的誘人。緩緩開啟,溫柔的要化掉了:“這次抱住了,一輩子,都不放。”
說罷,他大步跨向床榻,然後,將她放了下來。
看著那秀『色』可餐的死鬼男人,魏三娘覺得自己也跟吃了酒似的。腔子裡也開始跟著騰起一股小火苗,徐徐燃燒,撩的心頭有些癢,又有些酥麻。
他伸出手,開始拽著自己的衣帶。
快些,再快些。
她嚥了口口水,死死的盯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,心裡都快要急死了。就這種溫吞的樣子,哪裡像是殺伐決斷的將軍啊。
拽,再拽。
李涇之抬起頭,眼神裡有些委屈:“打成死結了。”
這種眼神,簡直能將人給溺死。
成親這麼多年,她何時瞧見過這般軟萌的李涇之。
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惡意,一種,前所未有的惡趣味。
“解不開了?”
“嗯。”
他越是乖巧,魏三娘心中就越是跟小貓在撓似的。狗膽也上來了,勾著手指,徐徐誘之:“叫聲姐姐,我便幫你解開。”
某隻乖巧的大狗果真叫了。
“姐姐。”
這兩個字重重擊在她心上,快活的快要昇天了。不禁美滋滋道:“乖,再叫一聲。”
大狗擰眉,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。
魏三娘頓時新生不好,這廝該不會是醒過來了吧。
她額頭的汗都快要沁出來了,想著怎樣才能圓過去呢。便聽到又是一聲:“姐姐。”
仔細一瞧,那黑漆漆的眼神有些渙散,整張臉因為這稚氣的模樣,活跟當年初次相見似的。
終於欺負到他了,魏三娘心底都美開了花。
“好,姐姐來了。”
她讓他高高的抬起了胳膊,為他解著身下的結。
一面道:“往後不許對姐姐兇巴巴的,知道嗎?要做個乖孩子,這樣姐姐才會幫忙。不然,姐姐就不理你了。”
她一口一個姐姐,叫的十分解氣。
那結果真是打死了,估『摸』是他喝醉了酒,自己弄的。越拽越緊,還真是費了些功夫才弄開呢。
“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