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將軍大人派人來接的我們,說新年是第一年,我們來給你們暖窩啦。”
“什麼暖窩。”
姐妹倆走進去,瞧見魏三娘旁邊坐著大丫娘,下面兩個妹妹也十分乖巧的坐在那兒。大丫娘一改過去佝僂瘦弱樣兒,頭髮整整齊齊的在腦袋後面挽了個髮髻,帶著一根樸素的銀簪子。身上的衣料雖不是上乘錦緞,卻在一般百姓中也拿得出手。更難得的是,面頰紅潤,明顯豐腴了不少
。
如今,眼睛含笑的衝張氏招手,待她走到跟前,拉著她的手感慨:“你公婆這是體恤你身子重,初二回不了門。這才接了爹孃過來,怕你想家。大丫啊,攤上這樣的公婆,是你的福分吶!”
“親家快別說這種話了,大丫勤勞懂事,如今肚子裡面又懷著我們李家第一個孫子輩。要我說,娶了她,才是二郎的福分呢。”
李二郎連忙上前:“娘,我昨兒晚才休假,早知道今兒就該早些起來,我親自去接您。”
“我知道,你如今忙。”
大丫娘扭過頭,笑著對魏三娘道:“二郎現在出息了,如今這莊子上,誰不羨慕大丫?我和她爹別提多放心了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二丫從大丫身後探出頭,脆生生道:“徐娘子都說我姐夫是浪子回頭金不換,我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。”
“二丫!”
大丫娘板著臉便要去打她:“死妮子,這嘴怎麼就管不住。”
“嬸子,您可別說二丫,要我說啊,她說的太對了。”
二丫一聽這熟悉的聲音,眼前一亮:“小妹!”
李小妹聽聞了訊息,跟教養姑姑求爺爺告『奶』『奶』,好容易得了假,連忙跑了過來。
小姐妹倆一見面,分外高興,兩人挽著胳膊,欣喜之情溢於言表。
“這小妮子。”
李二郎也有些日子沒瞧見自己妹妹了,胡嚕了一把她頭頂:“一見面就踩你哥,也不說點好的。”
李小妹被這麼一打岔,這才想起來,笑眯眯道:“這不就在說你好嘛。”扭過臉:“嬸子不知道,從前啊,我二哥可膩歪了,正眼都不瞧我嫂子一眼。可如今,每次回來又是珠釵又是糕點,眼睛就粘著嫂子身上。我多跟嫂子說句話都嫌我煩要攆我走。您說,這變化是不是太
大了?”
大丫娘是個實誠人,聽出來也瞧出來了,閨女如今這日子真是甜如蜜。於是笑呵呵道:“變的好,變的好哇。”
如今府裡日漸也上了規矩,屋子裡都是女眷,李二郎待著多有不便,便去了書房陪他爹和老丈人了。
大丫娘則繼續跟魏三娘嘮起來。
“如今莊子上的變化太大了,那縣太爺倒臺,由氏兄妹一個被斬一個流放的,里正終於不忍了,將由家徹底給攆出了莊子。”
再提起由家,宛若昨日一般。
張氏怕婆母多想,有些埋怨:“娘,好端端的說這個做啥。”
“對對對。”大丫娘這才想起來,女兒上次稍信也說了,大郎五月便要娶新『婦』了,娶的還是一個大官的閨女。
她這大過年的提這個,不是給人添堵麼。
“怨我怨我,這張嘴啊,松的跟棉褲腰似的,什麼都往外禿嚕。”
“親家。”
魏三娘安慰道:“多行不義不自斃,由家今日也是咎由自取。如今咱們自己把日子過紅火了,就比什麼都強。對了,冬季地裡不種紅炮仗了,你們也該歇歇了。”
她有意轉移話題,怕的就是大丫娘自責。
果真,鄉下人實在,一提地裡的事,馬上就眉開眼笑起來。
“親家,今兒來呢,還有一樁事,要跟你商量呢。”
說罷,她從身上『摸』出一張銀票,十分的新,看樣子,兌換後就一直被珍藏著。
“這是幾回賣紅炮仗的錢,一共五十兩銀子。”
這紅炮仗生長週期短,加上大丫爹十分認真的照料,一茬一茬的,比旁的長得都要好。隨著涮鍋子的火翹,紅炮仗的用量也越來越大。
這五十兩銀子,還真是不多。
“聽徐娘子說,你那房子,原本是要賣的。我和大丫爹尋思,看能不能買下你這房子?”
張氏一聽,頓時坐不住了,驚訝道:“娘,咋好好的要買房呢?”
魏三娘也問:“對了親家,你家有現成的地,直接起一座房子,要不了多少錢。”
大丫娘一聽,也是苦笑著搖頭: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