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兒它再看向小人的時候,就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剛才的兇狠和敵視,也願意跟小人親近了,若是普通的馬這個時候,小人甚至可以騎上去跑幾步,但血鬃馬終生只會讓一個主人乘騎。”
“不錯,繼續說。”王君臨一臉讚賞之意。
“多謝侯爺,下面小人先看看血鬃馬的牙口。”
他又拿著苜蓿一邊給血鬃馬餵食,一邊趁機仔細的瞧了瞧,說道:“好的養馬人,只看牙,就能知道它多大了,不過這要靠長年累月的經驗積累,小人雖然家學淵源,但經驗並不是很多,只能看出這血鬃馬差不多應該才兩歲多一些。”
……
……
吃過午飯,一邊等夜鷹使將最新情報送來,王君臨一邊和沈光向書房走去。沈光已經將這座府邸原主人的事情和自己過往簡單的告訴了王君臨。
如此巧合之事,也讓王君臨微微吃了一驚,索『性』便讓沈光帶著他熟悉府邸。
書房位於主院最東邊,四周種滿了茂盛的桂樹,後面緊靠一座三丈高的假山。
王君臨昨晚上其實已經來過書房,但剛才聽了沈光說書房中另有密室,此時一進來便開始查探起來。
沒過多久,王君臨便在沈光驚訝之極的神『色』中,笑著指著牆角沒有放任何書籍的書櫥櫃問道:“密室入口便在此處。”
“侯爺目光如炬,卑職佩服之極。”沈光由衷的拍了個馬屁。
見王君臨只是笑了笑,沒有接話,便又接著說道:“這是虞慶則的外書房,三年前的抄家,把所有的書都抄走了,但看起來並未發現這裡面還有一間密室。”
“裡面都有什麼?”王君臨一臉興趣盎然地問道。
“虞慶則有收集名家兵器的喜好,畢生財富有一半用來做此事。據卑職所知,這裡面應該都是極為名貴的兵甲武器,是虞慶則幾十年蒐集的珍藏。”
王君臨聞言,不由大喜,興趣更濃,虞慶則珍藏的名家兵器,會是什麼?
他自從跟著魚俱羅學會馬槊之術後,便一直想著弄一把適合的馬槊使用,只是馬槊這種兵器,卻是十八般兵器之中打造起來最麻煩,也是最昂貴的兵器,以王君臨如今的財富,賣一把普通的馬槊不是什麼難事,但是要想找人名匠打造一把極品馬槊,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是不成的。
馬槊很貴,也很難做,不是一根木棍綁上個鐵頭便可稱槊,可以說是秦漢以來的貴重兵器,一根馬槊裡邊有非常多的講究,槊杆根本不像步槊所用的是木杆,而是取上等韌木的主幹,剝成粗細均勻的蔑,膠合而成,那韌木以做弓用的拓木為最,次以桑、柞、藤,最差也得用竹子。把細蔑用油反覆浸泡,泡得不再變形了,不再開裂,方才完成了第一步。
而這個過程耗時將近一年,一年之後,將蔑條取出,蔭涼處風乾數月,然後用上等的膠漆膠合為一把粗,丈八長,外層再纏繞麻繩,待麻繩乾透,塗以生漆,裹以葛布,幹一層裹一層,直到用刀砍上去,槊杆發出金屬之聲,卻不斷不裂,如此才算合格。
然後去其首尾,截短到丈六左右,前裝精鋼槊首,後安紅銅槊纂,不斷調整,合格的標準是用一根麻繩吊在槊尾二尺處,整個丈八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桿般兩端不落不墜。只有這樣,武將騎在馬上,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費絲毫力氣。
如此製造出來的槊,輕、韌、結實。武將可直握了借馬力衝鋒,也可揮舞起來近戰格鬥。只是整支槊至少也要耗時三年,並且成功率僅僅有四成,因此造價高得驚人。
所以漢唐以來,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將領的標誌。以南梁武帝之富,造了把長兩丈四尺的槊,也要四處跟人賣弄。而在大隋,只有皇家禁軍嫡系,才大量裝備了標準馬槊。其他諸府兵馬,通常找根木棒裝以鐵尖充樣子,這種偽劣產品嚴格的說只能稱為矛,與槊半點瓜葛都扯不上。
所以,這段時間王君臨一直讓孫文韜四處重金求.購一柄上好馬槊為已用,但一個多月過去,至今沒有任何訊息。
大戶人家書房有內外之分,此處書房嚴格起來屬於外書房,外書房很明亮,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,沈光指著正前方一丈餘高的書櫥,說道:“卑職三年前有幸守在外面,親眼看見虞慶則開啟密室,獨自一人走進其中,只是當年虞慶則除了自己之外,從不允許任何一個進入其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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