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西,邛水縣郊。 此刻已快到午時,烈日當頭,日光如注。 縣城外東南一條小道,本是通往其轄下鐵馬鎮的必經之路。 這時,卻有兩方人馬對峙在其上,讓來往的民眾皆是不敢上前,只站在道路遠處,觀望等待。 靠近邛水縣城的一方人馬,帶頭的三個人身著紫衣差服,後方則是近百身穿紅黑差服的赤衣。 那三名紫衣人士,其中一人身材魁梧,長著一臉絡腮鬍。 一人面容儒雅,下巴留著一撮小鬍子。 而最後一人,則是個束著黑髮,有一身小麥面板的窈窕女子。 這三人,正是六扇門紫衣褚豹子,曹飛和潘小蓮。 而在其對面,則站著一群甲冑披身的金甲士卒。 這些士卒人數眾多,粗看之下,幾近千人。 人群密密麻麻,直接將前方一段道路擠得水洩不通。 其隊伍前面,有四名身穿鎏金盔甲的將領騎馬並列。 這四人面容威儀,目光冷厲,其肩甲上皆鑲有大紅披風,披風隨風飄揚,一時氣勢十足! “六扇門的諸位,我等早就說過了,你們追擊的那些人,並不是那所謂的錢家逃犯,而是我金吾衛從縣城內請的客人,是專程來我鐵馬鎮開展商貿的貴客。你等若再一意孤行,強行拿人,我金吾衛絕不會袖手旁觀!” 那四名將領中的一人,這時身下馬蹄前傾,口中大聲呵道。 這人面容剛毅,目光深沉,雙目似虎豹,一看就知不是個良善之輩。 而其對面,那身著紫衣的褚豹子聽言,頓時就氣的面紅耳赤,手裡緊握長刀,只狠聲道: “那錢家賊犯我六扇門已查繳數日之久,現在終於尋到主犯,而你金吾衛卻在這關頭橫插一腳!鄒鵬,別以為你帶的人多老子就怕你,今日你要是敢保那幾人,不用老子到陛下面前告你,現在老子就辦了你信不信?!” 說罷,褚豹子腳下馬匹長鳴,其手中長刀前揮。 頓時,一道藍白刀光就離體而出,直朝那名叫鄒鵬的將領斬去! 而鄒鵬見此,粗眉微皺,卻也不驚慌。 立即從腰間抽出金刀,隨即體內勁氣湧動。 霎時間,一道差不多大小的藍白刀光便出現在前方,向那飛來的刀光撞去。 隨即只聽“砰”的一聲,這兩道刀光撞在了一起,之後便盡數化為了虛無。 見此情形,那金甲鄒鵬面色一沉,冷聲道:“褚捕頭,你膽敢公然襲擊我金吾衛四品參將,知不知道這已然是犯了死罪!若是尋常人等,我金吾衛必定會立即緝拿,但念你是六扇門紫衣,我姑且可以給你一次機會。” “若你們就此退去,不再騷擾我金吾衛貴客,此事,我可以饒過你們,就當沒發生過。” 說罷,其旁邊三名參將皆是將腰間金刀拔出,四人盯著褚豹子三人,眉目間滿是厲色。 其模樣,若是對方只要敢強闖,接下來就是刀兵相見! “金吾衛,真是好大的威風!”褚豹子冷哼一聲,“錢家乃是陛下親點的從犯,鄒鵬,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放過去的那人,乃是那錢氏的親哥哥,是陛下點名要抓的犯人!” “金吾衛窩藏災銀案犯,還阻撓我六扇門辦案,這等罪名,恐怕是你金吾衛先承擔不起吧!” 褚豹子嘴上雖然這般說,但手中卻是沒再動作。 此刻,見動手嚇不到對方,他心裡也是焦急煩怒。 這幾日,他帶著六扇門一眾幾乎是將這邛水縣翻了個底朝天,查抄了幾十處府宅,才查到錢家家主,也就是錢氏哥哥的下落。 正當他們準備捉拿時,沒想到這邛水知縣突然反水,竟在一干衙役拼死護衛下,帶著那錢家家主就往鐵馬鎮逃去。 本來他們連夜追捕,今早眼看著就要追上。 沒曾想,這金吾衛四名參將卻帶兵出現在了這裡,直接就將那一干犯人放了過去。 並還阻攔了他們的去路。 這明顯就是要包庇逃犯啊! 見對方態度強硬,且人數眾多,褚豹子還是讓潘小蓮發出飛劍,通知了六扇門總部。 一方面,可以將這裡的情況彙報給衛大人知曉,讓其明白他們的處境。 另一方面,也希望能等來支援,震懾這突然出現的一干金吾衛。 畢竟他們現在人寡勢小,若是對方金吾衛鐵了心要保下逃犯,他們也難有什麼好辦法。 “哈哈,褚捕頭這番話就言重了,我等早就解釋過,那些人乃是去我鐵馬鎮經商之人,是我金吾衛的貴客。”鄒鵬粗眉一挑,“我金吾衛的貴客,就是你六扇門來,也不能隨意抓捕!” 此話一出。 不僅對面前方那褚豹子面露憤色,就連其身後的曹飛潘小蓮,面容也是一變。 這番話,就是對他們六扇門的侮辱! 大齊誰不知道,他六扇門辦案手握特權,誰都不能干預。 這金吾衛現在竟公然與他們對峙,這明顯就是不將他們放在眼中! “鄒鵬,你們金吾衛執意包庇逃犯,阻撓我六扇門辦案,現在我等就算將你們盡數斬殺,我估計陛下都不會說我六扇門半個不字!” 褚豹子此刻心中怒火焚燒。 他從入六扇門到現在也有十多年了,就還從沒見過有膽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