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豐見到趙信之後,立刻說明了來意。 趙信笑道:“韓馥可真是老好人啊,袁紹放不開面子,不肯低三下四的來求本侯撤兵,結果讓韓馥來替他擦屁股。” 田豐聞言,滿臉尷尬,但一想到自己此來的任務,只好硬著頭皮:“侯爺與我家主公同為州牧,替陛下鎮守一方,理應兩方和睦才是……” 田豐洋洋灑灑,訴說著要害,這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:“此事袁公的確做的不對,只要侯爺願意撤兵,兩方睦鄰友好,我家主公願意賠償侯爺所部,所有的軍資錢財消耗。” 趙信聞言,十分滿意道:“先生好口才,說的本侯不想撤兵都不是了。” “看在先生的面子上,本侯願意撤軍,不過有三個條件,需要韓馥與袁紹答應。” 聽到趙信終於鬆口,田豐也鬆了一口氣,再次拱手:“侯爺請說,只要不是太過分,在下可以替我家主公答應下來。” “其一,南皮乃是本侯封地,即便本侯不取,也不是袁紹的地盤,袁紹需要寫下字據,以每年一百萬貫錢財,租賃下來。” “這……在下替袁公答應了。” 田豐思索片刻,還是咬牙答應下來。 雖然立下租賃字據,有損他袁紹的威名。 但是隻要趙信願意退兵,想來袁紹也會老老實實簽下字據。 “好,先生爽快。” “其二,本侯此次出征南皮,損失了大量的兵馬錢財,袁紹需要賠償我幷州軍一應軍需物資。” 說話之時,趙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物資清單。 這次前來討伐袁紹,趙信壓根就不想趁機奪取南皮,甚至整個渤海。 好好敲詐勒索袁紹一番,名利雙得,才是最實在的。 田豐接過物資清單,稍微看了一眼,便是吸了一口涼氣。 趙信這份物資清單,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。 哪怕以冀州之富庶,若是賠償下來,也是在韓賦與袁紹二人身上,狠狠的刮下一塊肥肉。 “侯爺,這……這是否有些多了?” “多嗎,本侯不覺得。” 趙信冷笑一聲:“若是袁紹不願意,待本侯攻破南皮之時,自可去府庫中取。” “些許物資,保住身家性命,孰輕孰重,相信袁紹會掂量清楚的。” “好!”田豐咬著牙,無奈答應:“侯爺的要求,在下答應了,不知道侯爺的第三個要求是什麼。” “第三個要求?” 趙信玩味一笑,目光在田豐身上掃視一圈。 這別有用心的目光,看的田豐有些頭皮發麻,卻又敢怒而不敢言。 “不知道侯爺的第三個要求是什麼?” “本侯的第三個要求。就是先生。” “我?” 田豐指了指自己,滿臉的疑惑,還以為自己幻聽了。 “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,治國安邦之能,卻為那膽小怕事,昏庸無能的韓馥賣命,豈不是屈才。” “本侯求賢若渴,希望能夠得到先生的相助,助本侯匡扶天下,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。” 趙信原本只是想敲詐袁紹一筆錢財,誰曾想到,田豐居然送貨上門。 這等好事,趙信也就只有笑納了。 “承蒙侯爺厚愛,在下感激不盡,然而田豐志短才缺,名不副實,恐辜負侯爺一番美意。” “再者說了,忠臣不侍二主,田豐已然效命於韓州牧,又豈肯再投侯爺,還請侯爺三思。” 田豐想都沒有想,斷然拒絕了趙信的要求。 趙信嘿嘿一笑,不以為意。 歷史上,田豐在袁紹主政冀州之後,照樣投靠了袁紹。 由此可見,他也不是那種愚忠之人。 趙信就不信,自己的人格魅力,還比不上那優柔寡斷的袁紹。 “先生不必擔憂,本侯是不會讓先生揹負賣主求榮的罵名。” “本侯已經派遣信使,將本侯的要求,轉告給韓馥,會讓韓馥老老實實放人。” “侯爺,這……” 田豐剛想拒絕,卻被趙信無情打斷:“來人啊,請先生下去休息,好酒好肉招待,不得有誤。” 望著走進來的,那孔武有力的大秦銳士,田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,被趙信強行安排去休息。 …… 韓馥這些日子以來,也是心驚肉跳的。 趙信發兵冀州,雖然名義上是奉天子的命令,前來討伐袁紹,奪取南皮。 但誰知道,趙信會不會假道滅虢,趁機襲擊自己的冀州。 南匈奴被團滅的事情,還猶言在耳。 “唉,也不知道田元浩。能不能說服趙信退軍,不然……” 上將潘鳳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,急匆匆前來稟告:“主公,趙信派遣特使,送來一封信。” 韓馥接過書信,看了幾眼之後,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。 “這趙信果真是獅子大開口,一次性居然要了這麼多的東西。” “主公,如此一筆巨資,倘若賠給了趙信,這……這也太虧了。” 潘鳳看到信上的內容,也是憤憤不平。 這麼一大筆物資,足以裝備一萬士兵。 就這麼給了趙信,潘鳳自然覺得肉疼。 “這件事情是袁紹惹出來的,我韓馥替他鞍前馬後,也算對得起袁家對我的知遇之恩了。” “至於賠償,反正袁家家大業大,讓袁紹自己去陪好了。”韓馥冷哼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