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此次能夠趁機,將淩統收為己用,就能夠為秦軍水軍,再新增一員良將。 這對於嬴信來說,自然是願意接受的事情。 想到此處,嬴信便傳令秦軍各部隊,於眼前的這座小土山,圍而不攻。 他就是要給淩統,一個投降秦軍的機會。 張遼似乎也明白了,自家皇帝陛下的良苦用心,當即強行按住內心當中的戰火。 只能夠不斷的指揮士卒,加固軍陣,不斷的對土坡,展開合圍,圍而不攻,絕對不能夠讓淩統能夠衝出重圍。 隨著時間的推移,不知不覺,已經是夕陽西下。 落日餘暉,已經快要全部落下在土山之上。 淩統此刻,都有些氣喘吁吁。 面對失色的豔陽照耀之下,渾身是血的淩統,帶著十來名孤軍奮戰的親兵,顯得是那樣的悲壯。 眼前這座土山並非高山,可居於山頂的淩統,卻能夠將山上秦軍的情況,看得一清二楚。 放眼望去,四面八方數不清的秦軍將士,密密麻麻,將整座土山全部都圍困起來。 秦軍將士裡三層外三層,早就已經佈置了一道道銅牆鐵壁,直接將自己與外界,徹底隔絕開來。 在殘陽的照耀之下,秦軍將士那密集的兵刃當中,散發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光,幾乎令整個蒼穹為之色變。 尤其是在正中央之處,那一面巨大的龍旗,則是迎風飄揚,一臉高傲的飄灑在長空之下,看起來是那般的刺眼。 面對如此強大的圍困局面,淩統的氣息,也逐漸平息下來,內心當中卻湧現出了無限的絕望,以及最後的垂死掙扎。 淩統非常清楚,嬴信親自率領著數萬大軍,對自己圍追堵截。 就憑自己以及麾下十來名親兵,別說是突出重圍。 只要嬴信一聲令下,秦軍將士四面合圍,等待自己的,將會是死無葬身之地。 “難道我淩統壯志未酬,尚未名揚天下,今天就要屈辱的,死在這不知名的土山之上嗎?” “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啊。” 淩統仰天長嘆,內心一臉的悲哀,一股悲涼之情,油然而生。 他身後的十來名將士,此時也是一臉黯然,一個個低下頭來,默默的注視著自家的主將。 隨著時間的推移,太陽已經日落西山,夜幕降臨。 山下的秦軍將士,全部都打起了火把。 成千上萬只火把,將整座土山,照得如同白天一般明亮。 只是那如同鐵桶一般的敵人,始終都採取圍而不攻的狀態,壓根就未曾向山上發動過進攻。 秦軍將士這麼圍而不攻,已經圍了數個時辰,就是沒有一丁半點的動靜。 原本滿腔悲涼的淩統,在此時不禁伸出了滿臉的疑惑。 “我手下僅剩下十來號兵馬,此處土山坡又是如此的平坦。” “嬴信只需要一聲令下,成千上萬的秦軍將士,一擁而上,定然能夠將我挫骨揚灰。” “可他為何遲遲沒有下令進攻,反而是圍而不攻。” “嬴信狗賊,他究竟想幹什麼?他還有什麼陰謀詭計不成。” 淩統原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,打算與嬴信決一死戰。 即便是死,他也要死的轟轟烈烈。 可如今,嬴信的圍而不攻策略,卻讓淩統的心情,低到谷底,令他的心情,愈發的焦慮起來。 時間每過去一分一秒,淩統那決一死戰之心,就逐漸消失一分。 不知不覺當中,淩統眉頭緊鎖,早就已經擰成了一股麻繩。 在山坡之下的嬴信,自然是一臉的風輕雲淡。 閒來無事之時,他直接盤腿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。 滿臉無聊的秦國皇帝,此時正一臉無聊,擦拭著手中的青龍刀。 一陣馬蹄吱聲突然響起,原來是張遼策馬而來。 “陛下,咱們已經將淩統,圍在此處,有了好幾個時辰的時間了。” “倘若是想著收降淩統,為何不派人上山,前去對他說降,反而是按兵不動,圍而不攻。” “敢問陛下,此舉究竟有何深意。” 張遼此時滿臉的疑惑。 壓根就不知道,自己這位皇帝陛下,在打什麼算盤,又有怎樣的良苦用心。 嬴信仍舊是擦拭著手中的寶刀,頭也不抬,只是輕聲詢問道。 “文遠,朕來問你,當初你也曾經深陷過絕境。” “在那個時候,你的腦子裡,是否有過投降於朕。” 聽到自家皇帝陛下,這般詢問,張遼直接愣在當場,卻不知道,嬴信為何會突然提到自己的事情。 “回稟陛下,末將是個實誠人,實話實說,當初的確沒有任何投降的意思。” 張遼倒也坦然,並沒有任何的弄虛作假,直接將自己當時的心境,給說了出來。 嬴信淡淡一笑,繼續詢問道:“那你最開始陷入絕境之時,你心中所思所想的,究竟是為何,心中在思索著何等事情。” 沉吟片刻之後,張遼似乎已經領悟到了,自家皇帝陛下的良苦用心。趕緊拱手回應道。 “末將當時所思所想,只是抱著必死的決心,要與陛下決一死戰。” “即便是殺身成仁,作為一個將軍,戰死沙場,也是死得其所。” 嬴信這才放下手中的青龍刀,抬起頭來,將目光放在眼前的山頂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