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默生總算是有了一點活兒可幹，每天起床吃完飯，拿著自己的菸袋走到山上，彎著腰翻動石頭，有人以為他在翻找蠍子，好心提醒道：“這邊的蠍子已經很少了，被虎子那些小孩兒給翻找的差不多了，你想找蠍子泡酒喝，還是別費力氣，可以找虎子他們，給他們一點錢，買他們手裡的蠍子。”

黃默生也不解釋，繼續翻找碎石塊。為什麼一定要住在龍塘寺，一定在青雲嶺上住下來，因為這地方的確是風水寶地，想從中找一些聚集了天地靈氣的石頭比較簡單。想佈置天罡地陣，需要九百九十九塊，有了這些石頭，透過佈置在陣法的不同位置。

一天兩天，三天四天，足足用了半個月，黃默生才湊足九百九十九塊石頭，這些石頭他用筐子背了到陳小百家。

陳小百見黃默生一個老頭揹著一大筐石頭，雖然知道對他來講，這些石頭的重量不算什麼，但還是有些覺著不太好，總是勸他說：“你把找好的石頭放在那裡，我讓人去給運過來。”

“這種事情別人不能代替我做，必須我親自做。你就等著吧，等我把天罡地陣給做好，瞧瞧這威力。”黃默生擦著額頭上的汗，“最近我找這些石頭，有件事得跟你說說，青雲嶺有一條龍臥著。”

對於黃默生說的這個事情，陳小百想起曾經村子裡的那個傳說。

“村裡的老人說過青雲嶺以前來過一條龍，這條龍從空中飛下，以前好像這裡也不是個山，這個山就是巨龍所化。”陳小百道，“是龍或者不是，只要對咱今天的生活沒有太大影響就行。”

黃默生也不再對陳小百講太多事情，他動手佈置天罡地陣。他想讓陳小百也學一下天罡地陣的佈置，不過陳小百對這個沒什麼興趣，黃默生不喜歡去強迫別人，也就不再讓陳小百跟自己想學習陣法佈置。

陳小百的電話響了，是個陌生號碼。他接聽之後，傳來一個青年『婦』女的聲音。

“是陳小百嗎？”青年女人問。

“是，你是哪位，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？”陳小百問。

“我叫劉翠萍。”青年年女人道。

陳小百腦海中沒有劉翠萍這個人，以前沒有接觸過，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個人。

“我是張阿婆的外孫女。”劉翠萍道，“你記得張阿婆嗎？當時我外祖母被一個青年給打了，你救過她。”

陳小百當然記得張阿婆，給自己《扁鵲神經醫》的那位老太太，如果沒有那個老太太，自己現在的醫術還差一大截。

“我外祖母她去世了。”劉翠萍說起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悲傷，多少年不見面，她跟張阿婆沒有什麼感情，只不過是因為一點血緣的聯絡把兩個人給栓在一起而已，“我的外祖母在醫院的時候說想見你。”

陳小百的腦子嗡嗡的，畢竟是受張阿婆恩惠，現在老太太說走就走了，最後也沒能好好的報答一下，覺著挺對不住老太太的。

陳小百下山，開車去送別張阿婆。

到了張阿婆的村子，在村口看到等自己的劉翠萍。

“我是劉翠萍，給你打電話的那個。”劉翠萍伸出手，跟陳小百握手，和別人握手是禮節『性』的動作也是習慣『性』的動作，她面帶禮貌『性』笑容，打量著陳小百，發現陳小百實在是太過年輕，“你今年有二十歲？”

陳小百看劉翠萍很有城市姑娘的範兒，而且是那種大都市的城市姑娘，雖然長相不出眾，但是有氣質。

“我外祖母在醫院的那段時間，一直沒有提起過你，直到最後離開的時候，才說起你。”劉翠萍道，“她說等她走了之後，通知你一聲，讓你知道這個訊息。”

兩個人說話的工夫，從村口到了張阿婆的家裡。

張阿婆的一面牆已經被砸出一個大洞，按照當地農村的習俗，死過丈夫的女人去世，是不能再走正門的，只能在牆上再開一道門。院子裡站了很多人，有的人站著，有的人坐著，有的在抽菸，有的在說話，大家對於張阿婆的去世沒什麼太多的感觸，畢竟活到八十七的人，也算是長壽，而且最後也沒怎麼受過罪，離開人世的時候不痛快也是福氣。

“你怎麼來了？”有人認識陳小百，問的這個問題雖然不太禮貌，但確實是疑『惑』，“你跟張阿婆有關係？”

陳小百解釋句：“有關係。”說完三個字，直接走進屋子，去看躺在床上的張阿婆。

張阿婆在陳小百的印象中，一直都是個小老太太，很小的那種，現在人走了，更小了，透過面容來看，張阿婆走得很安詳，沒有經過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