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唯安不說,眾人還不覺得祝瑩曇的行為有不妥,但上官唯安以說破,眾人一下子就如同被揭破了眼前的迷霧一般,清醒了很多。心想,對哦,祝瑩曇女扮男裝,在全是男人的書院待了三年,期間還和男人同床共寢,名聲早就沒了啊。梁繕博說要顧念她的名聲,但她還有什麼名聲可顧念的?結果呢?她的名聲被顧念到了,反而傷害了人家無辜姑娘的名聲。
包括馬溫裁和靳惜玉在內,馬家人都皺起了眉頭,對祝瑩曇和梁繕博的做法有了不贊同。
上官唯安垂下眼簾,遮住眼中的笑意,今天的話會從馬府中傳出去,梁繕博和祝瑩曇的名聲肯定會因此大受影響,就當為原主討個利息吧。
果然如她所想,之前的人們因為男女主官宦的影響,不覺得女主的行為有錯,但如今被上官唯安以說破,在這個男尊女卑、女子要學習《女戒》的社會,祝瑩曇的行為簡直是挑戰整個社會的風俗,衛道士們立刻跳出來批判祝瑩曇,而梁繕博做為知情者和祝瑩曇的丈夫,也受到了批判。兩個人的名聲一落千丈。梁繕博原本考取了進士,該有光明的前途,但因為名聲的拖累,上官對其不喜,只給其安排了一個冷板凳,他的前途算是毀了一半。若沒有貴人幫扶,這一生都不會有大的發展了。
梁家的人後悔了,當初怎麼就被梁繕博說服,退了上官家的親事取了祝瑩曇這個禍頭子呢?他們完全忘記了當初他們之所以舍上官唯安而選擇祝瑩曇,皆因為他們能從祝家獲得更多的利益。祝瑩曇的家世強過上官唯安,祝瑩曇父親的官職比上官唯安父親的官職好,家中比上官家更有錢。祝家為了讓女兒能順利出嫁,給了許多嫁妝,數量是上官唯安的嫁妝的十倍。梁家人自然選擇祝瑩曇了。他們那個時候只著眼眼前的利益,如今後悔已經晚了。
梁繕博則沒有任何後悔,他是愛情至上的人,能夠跟心愛的人成親生活在一起,他已經滿足了,才不在意前途什麼的,現在的工作很好啊,每天窩在翰林院中抄抄書,又輕鬆又自在,也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妻子。多好!
兩個月過去了,馬溫裁的雙腿已經行動自如,不過這個訊息只有山莊裡的人知道,馬家的人並不知情。馬溫裁對外隱瞞自己雙腿完全好了的訊息,是在防備什麼麼也在算計什麼。
上官唯安覺得她在防備馬家,也在算計馬家。據上官唯安所知,馬溫裁與馬父以及馬家其他人的關係並不好。馬溫裁的母親是馬侯爺的原配妻子,但在馬溫裁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,馬侯爺娶了繼妻,生了兩個兒子。馬溫裁與現在的馬伕人以及兩個弟弟的關係都不怎麼好,他賞賜墜馬後,其大弟就被馬侯爺送離了京城,這其中沒有貓膩才怪。
馬溫裁幫上官唯安準備好了戶籍,依然叫做上官唯安,不過戶籍不是落在京城,而是在南邊的某個偏僻的村子。南邊剛剛發過水災,背水離鄉的人很多,官府給難民們重新登記戶籍,馬溫裁便借這個機會給上官唯安辦了一張,性別自然是男。這樣子,即便有人去調查上官唯安的過往也調查不到,更不會將她和上官家的女兒聯絡起來。
拿到戶籍,上官唯安就提出了告辭。
馬佟捧著一個托盤遞到上官唯安面前,上面放著一疊銀票,每張的金額都是一千兩,總金額加起來超過二十萬兩。
上官唯安毫不推辭地從托盤上拿起銀票,塞進自己的揹包中,拱手對馬溫裁告辭:“馬公子,山高水長,就此別過,有緣再見吧。”
馬溫裁拱手回禮:“期待下次與小姐……”
視線落在上官唯安的男裝打扮上,立刻改口:“期待與閣下的下次見面。”
嘴上說著話,心中嘖嘖稱奇,上官唯安扮起男人來實在太像了,不但外觀看不出來女氣,甚至聲音也由女子呃柔美變得男子的低沉,簡直絕了,祝瑩曇應該跟上官唯安好好學學才對。
上官唯安笑了笑,收回雙手,走到馬溫裁送她的駿馬錢,一翻身上了馬背,動作利落無比。只見她雙腿一夾馬腹,催動駿馬直接飛奔出去,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。
“好俊的騎術。”馬溫裁忍不住稱讚道,心中陡然對上官唯安升起一絲不捨。這樣的奇女子……若是他在遇到靳惜玉之前先遇到上官唯安,應該會被上官唯安吸引,從而選擇上官唯安吧。
“為什麼不將上官小姐留下來?”靳惜玉出聲問道。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馬溫裁的,自然看得出馬溫裁對上官唯安的欣賞以及一點點的心動。她不介意跟上官唯安分享丈夫,畢竟上官唯安是馬溫裁名正言順的妻子。
“她這樣的女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