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正呲著一口大黃牙憤憤的罵著,冷不丁聽到大老爺的怒斥聲,嚇得腿一軟,撲通一下子跪了下來。
“公堂之上,豈容你大聲喧譁。”
張鎮長不滿的瞪著柳氏,目光又看向了錢朵朵。
“你是如何遭婆家人虐待,細細說來。”
“是。”
錢朵朵又恭敬的給張鎮長行個禮,許是帶了原主的情緒,話未出口就已經要泣不成聲了。
“大人,當初就因為民婦婆家多要了二兩銀子的彩禮,又沒有嫁妝,自嫁進沈家那日起,就受婆婆一家人的磋磨,
不但要伺候婆婆,家裡的活還都是我一個人幹,就連大伯哥他的裡衣也都是我來給洗的……………”
錢朵朵一邊哭著,一邊訴說著原主自從嫁過來受過的那些委屈。
把柳氏一家是怎麼打罵她,不讓她吃飯,還不許她回孃家,更不讓跟男人說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。
從開始的淚流滿面,到後來的身子抖成篩糠,幾次差點就昏厥過去。
不但把張鎮長和兩旁的衙役聽得眉頭緊皺,就連門口看著的那些村民,也是一腔子憤怒。
都曉得柳婆子不是個玩意兒,但也沒想到,竟然這麼琢磨自己的兒媳婦。
這明顯是往死霍霍,這是沒打算讓老四媳婦好好活,難怪當初會上吊,竟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。
“……………”沈北軒的咬肌繃得緊緊的。
手更是緊握著拳頭,聽著朵朵訴說這些,才曉得她竟然受了這麼多苦。
當初自己不怎麼著家,每次回來都見她挺乖順的,根本就想不到會有這些事情。
難怪自成親之後,就見她日漸消瘦的厲害,也從未在笑過。
心裡竟受了這麼大的委屈,難怪那次會上吊。
當時還不理解她,甚至還埋怨她,認為她不懂事,原來竟然遭受了這些。
聽錢朵朵講述完之後,張鎮長看向了柳氏。
“柳氏,這些事情你可認?”
說話時臉色也不好看,雖說這年月哪家婆婆都要立些規矩,兒媳婦多多少少要受些氣。
可也沒像眼前這婆子這麼過分,這分明是想把兒媳婦搓磨死,屬實太過分了。
一聽鎮長大人這麼說,柳氏眼珠子轉了轉,上嘴唇下嘴唇一抿,直接搖頭否認。
“大人,這小賤蹄子胡說八道,從沒有這種事情,她就是個奸懶饞滑的,
家裡的活從不幹,如今還倒打一耙,不信您問問我這些兒子和媳婦。”
柳氏一邊說著,一邊指了指沈老大他們。
這些事情都是在家裡發生的,沒有人知曉,只要自己不承認,任憑誰都是沒轍。
接收到了孃的眼神,沈老大立馬點頭附和。
“沒錯,大人,四弟妹她不但貪吃,家裡的活什麼也不幹。”
說完又看了一眼其他的人,沈老二他們也忙,跟著點頭附和。
“……………”張鎮長眉頭皺了皺,目光又看向了錢朵朵。
“你可有什麼證據?”
儘管看出了這一家子是在狡辯,可這裡畢竟是公堂,而且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是要講究證據的。
“大人,那些事情都是發生在家裡面,婆婆又不許我出門,更不許和外人接觸,哪裡有外人能看的到。”
聽她這麼一說,柳氏他們一臉的得意,既然曉得還說那沒用的。
就連沈老大他們也是一副,你拿我們沒轍的樣子。
看著他們那副欠揍的嘴臉,錢朵朵勾唇一笑,又恭敬的向張大人行了一禮。
“大人,雖說以前的事情沒有證據,但自從民婦分家之後發生的事情,鄉親們是知曉的。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孫婆子他們。
這回該輪到他們上場了。
接收到老四媳婦的眼神,曉得該上場了,孫婆子衝著身後的鄉親們使了個眼色,一同走進了大堂。
呼啦啦的跪了下來。
“大人,我們能證明柳婆子一家磋磨老四媳婦。”
“你們是一個村的?”張鎮長看著眼前的這些百姓。
“是。”
“好,那如實說來。”
“是。”孫婆子又答應了一聲,看了一眼身後的鄉親們。
緊接著,大傢伙就你一句,我一句跟接龍似的說了起來,把錢朵朵分家之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