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路上都敢開槍了?”
容遠城並未注意到他的動作,繼續喘著粗氣。他此時笑的有些癲狂,他就是太優柔寡斷了,做不到周岑這個地步,才會一直受他牽制。
不過今天看他這樣慌亂惱怒的樣子,容遠城倒是覺得值了。
他剛開始聽手下說這件事的時候,還有點不信,但看周岑此時的表情,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。面對那樣的狀況沒有絲毫的冷靜與判斷,連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,還真不是周岑的風格。
容遠城喘著粗氣,說話困難,
“就為了一個女人,何必呢?”
周岑轉身看著他,拿著槍的手堅定有力,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。
“想死?我成全你……”
容遠城的笑意徹底僵硬,面色怔然。
周岑與容遠城雖然是死敵,但兩人在生意上總有些牽連,就拿上次做的那單生意來說,今天周岑匿名舉報了,那他也難免受到牽連。
即使容遠城真的倒了,對周岑來說,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。
他現在這樣的做法,顯然在容遠城的意料之外。他覺得無論如何,周岑都不會殺他!
“何必非要魚死網破呢?!”
“我不怕魚死網破。”
今天手上沾的血,已經夠多了,周岑不介意多容遠城一個。
“周岑!周岑……”
扳機還未扣動,床上的顧以薇低喃開口。
周岑臉上的神色變了變,將上了膛的槍口低了些,轉頭看向她,單手攬住了顧以薇的腰。
“嗯。”
他並未在意顧以薇身上沾染的血,說話時的語氣輕緩至極。
這似乎對顧以薇起到了一定的作用,她此時眼眶變得通紅,不敢去看周岑手裡的槍,也不敢看自己身上的鮮血。
這樣的場景,讓她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家酒吧,她不想在這了,不想待在這張床上,更不想看見這些。
“我想回家。”
淚順著側臉劃過,浸溼了凌亂在臉上的髮絲。顧以薇幾乎是用盡全力的直起身子抱著周岑,說話時的語氣,更像是哀求。
今天是她的婚禮,為什麼,會變成這樣……
周岑另一隻拿著槍的手,收了回來,兩隻手打橫將顧以薇抱了起來。她被嚇了一跳,但很快就在他懷裡尋了個安心的位置,不再抬頭。
“好,回家。”
對懷裡的顧以薇輕聲說了句話,周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沒了力氣的容遠城,終於還是轉身出了房間。
門外,一片狼藉。
躺在地上的人有的已經沒了意識,有的還在呻吟低語,刺目的血跡格外顯眼,好像無處不在。
周岑垂眸看著窩在懷裡的顧以薇。她未施粉黛的臉上氤氳著不正常的紅暈,身上只穿了薄如紗的裙子,纖長的脖頸白皙的腿,都露在外面。白衣上還隱隱有著血跡,讓人莫名覺得她羸弱嬌小。
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,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之後,周岑才算滿意,抱著她繼續往樓下走。
別墅外的大片空地上,停著很多黑色保時捷,裡面的每一隊人還都在整個別墅區範圍內搜尋。而容遠城在這片範圍內的所有勢力,大都清剿完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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窄小的停車庫內,眼前好不容易有了些光亮,白野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,只是看到站在面前五大三粗的一群男人時,他實在是很難笑出來。
為首的,是缺了條胳膊,長得極為瘦弱的男人。
他此時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,這樣的人讓人看著,總是覺得格外可怖。
“二哥,醒了。”
他旁邊一個身形略胖的男人低聲提醒了一句,偷偷看向白野的眼神也讓人覺得陰森。
“你就是那姓徐的找的兔爺啊?”
被稱二哥的人嘴裡叼著煙,問出的話令剛剛看清現狀的白野怔了怔神,在聽到車庫內的一陣鬨笑聲之後,他才反應過來什麼,
“你才兔爺,你們全家都是兔爺!”
“喲,還挺有脾氣!你跟爺這拽什麼拽啊!”
白野不語,想到那姓徐的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醉生夢死呢,心裡就又是一陣惱火。
他整個人被五花大綁,感覺整個上半身都是麻的,微微掙扎了一下,就感覺到手腕處的灼痛,應該是被繩子磨破了。
“我問你,那姓徐的,對你怎麼樣啊?”
白野抬頭瞪著他,實在是不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