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遠城反應迅速,拿過了床頭櫃夾層內的手槍。但他並不急著下床,反而將槍對準了床邊的女人。
下一刻,房門被從外面撞開,看見周岑進門就持著槍對準了他的腦袋,容遠城並不意外。
“來的還真快。”
周岑的視線在看到蜷縮在床頭的顧以薇時,徹底變得晦暗不明。不知道怎麼了,床上的人只是縮在被子裡,面對房間內的動靜,沒有任何反應。
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,周岑不斷向床邊靠近,
“你該擔心自己。”
“怎麼你來了也沒人通報我一聲?管家?”
面對容遠城輕鬆的問題,周岑看了看窗外,冷冽的勾起了嘴角。
“都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
容遠城面色沉了沉,卻並不意外,他知道照周岑這樣不顧後果的辦法,遲早能找到這,不過這確實比他預想的要早,當然,在他意料之外的還有,周岑下的手,還真狠。
見周岑還在不斷靠近,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床角的那個女人身上時,他一把拽過了顧以薇,將她禁錮在了懷裡,
“那周總對我手下的人還真不留情。”
周岑的怒意,顯而易見,他泛白的指節扣在扳機上,恨不得立刻動手殺了他。
但看著容遠城手上的槍晃在顧以薇眼前,周岑連靠近的腳步,都不敢放快。
“對你,我也不該手下留情。”
周岑的話透著陰冷與戾氣,如果他知道容遠城真的敢做今天這樣的事,面對他一次次的挑釁,他就該直接殺了他。
容遠城不怒反笑,垂眸看了看懷裡的顧以薇,意有所指。
“今天怎麼樣?喜歡我送你的結婚大禮嗎?”
顧以薇現在只能感到周身都很熱,總想要抱住些什麼,這樣的感受讓她的理智都趨於崩潰,只能用盡全力抱住被子,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。
至於室內的聲音,她現在已經聽不清了,自己所處的處境,在腦子裡也一併開始模糊。
一聲震破耳膜的槍響,耳邊應聲傳來的男人的悶哼聲令顧以薇回了神,也終於從被子遮掩下露出了一雙眼睛。
她看見,還在冒著煙的槍口正對著她的方向,拿著槍的人有一雙墨色的眼睛,裡面,斥著暴戾。
是周岑。
幾乎沒有一點猶豫,顧以薇起身就想朝向周岑,身邊一雙大掌卻扼住了自己的胳膊。
她垂眸,看見身邊的容遠城右肩上滲著血,一張剛硬英氣的臉上青筋暴起,古銅色的面板已然泛起了紅血絲,他忍著痛,呼吸的極為艱難。
本來在他右手上的槍,已經隨著剛剛那一聲槍響落地。
周岑開了槍。不知道是來不及還是不願意,容遠城手中的槍並未對準顧以薇。
顧以薇還在怔神,眼睜睜看著容遠城的血浸透了她手裡潔白的床單,也幾乎只是片刻,周岑站在了床邊,扯住了容遠城那條受傷的胳膊。
容遠城掄起了左臂直直的衝著周岑的脖頸,周岑躲開了,動作迅速的一手拽住了容遠城的衣襟。
看起來容遠城要比周岑壯的多,可週岑竟然單手就將容遠城拽下了床,槍口,不再衝著他的肩膀,而是衝著他的腦袋。因為忍著傷痛,容遠城看起來毫無還手的力氣。
落在地上的槍早已被周岑踢進了床頭櫃的角落裡,他的視線落在了顧以薇身上,在看到她身上沾著容遠城的血時,眸色晦暗不明。
他一隻手持槍,另一隻手微微撫了撫她的發頂,似乎是想要讓她鎮靜下來,
“沒事了,顧以薇。”
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,顧以薇顫抖著身子,重新抬眸看了一眼,在看到周岑近在眼前的那張臉時,她整個人都進了他懷裡。嘴裡喊著他的名字,但更像是喃喃自語。
周岑因為她這樣的動作微微怔神,墨色眼睛裡的暴戾有所收斂,也終於放心的鬆了口氣似的。他俯下身迎合她的擁抱,在察覺到她身上不正常的溫度時,微微蹙眉。
“周總真是,情種啊。”
地上的容遠城似乎還殘存著意識,說出的話斷斷續續的,豆大的汗珠從額邊滑落,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。
面對容遠城挑釁的話,周岑並未說話。似乎是為了激怒他,容遠城竟然笑出了聲,
“我聽說,今天周總……哭了?”
“……”
周岑的視線變得晦暗不明,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用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