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冷冰冰的房子,秦歲竹第一時間先生起了火,為鄭秉軒煮了一陶罐的麵條。之前忙著喝酒聊天,並沒有吃多少,按照他以前的飯量,肯定沒吃飽。 然後兩人草草收拾了一番,鋪好床就囫圇睡下了。 北方取暖靠用炕,獵戶家能修的起這樣穩健的房子,臥室裡炕自然也不小。 只不過睡慣了狹小的車廂,鄭秉軒總是喜歡緊貼著秦歲竹睡下。 日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照進房間,為昏暗的臥室帶去了一縷亮光,只見寬大的火炕之上,身形高大的男人佝僂著身形,背脊微彎,一手撈著懷裡少年的腰,把人嚴絲合縫的扣在懷裡,另一手虛按著他後腦,下巴擱在他頭頂,任由清淺的呼吸,吹拂起對方的髮絲,被子下,有力的長腿與其曖昧絞纏,將人牢牢的掌控在懷中,不留一絲掙扎的餘地。 秦歲竹醒時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。 不過他早已習慣這種強勢的對待,還會不由自主地在鄭秉軒光裸的胸口蹭幾下來醒神。 秦歲竹睡眼朦朧地回抱過去,聲音軟乎乎的,“鄭大哥,天亮了,我們該起床了。” “還早,再睡一會兒。” 鄭秉軒連眼睛都沒睜,就熟練把人往懷裡一按,用下巴去蹭他的頭頂,嗓音還帶著剛睡醒後特有的低沉沙啞,撩人的緊。 “可是我聽到雞都叫了好幾遍了。” “我餓了。” 鄭秉軒無奈地鬆開手,“起起起,我起行了吧,外面天氣冷,你再睡一會兒,熬粥我還是可以的,到時候再配上王嬸給的醬菜,保證把你喂得飽飽的。” 已經學會撒嬌賴床的秦歲竹身體前傾,朝鄭秉軒的臉側親了一下,“好,我還想吃個雞蛋。” 被一個吻安撫住所有情緒的鄭秉軒立馬柔聲道:“給你煎。” 他輕緩地起身,套上冰涼的衣服,臨走之時還將秦歲竹的衣服塞到了他剛才睡的地方,這樣的話,等秦歲竹起床穿衣服時,就不會冷了。 鄭秉軒開啟門,伸了個懶腰就朝廚房而去。 由於昨天時間不夠,他們就只收拾了臥房,以至於鄭秉軒剛推開廚房的門,就被空氣中的浮塵嗆得直咳嗽,灶臺上肉眼可見的地方有著厚厚的一層土,鍋碗瓢盆之類東西的更是沒有,只留下兩個大大圓圓的窟窿,乾淨的好像被土匪掃過一樣。 鄭秉軒在原地站了好久,才找了一個木盆,準備打點水來擦洗一下。 結果他剛走到院外,就看到了拎著籃子的王嬸,也就是里正的媳婦兒。 “王嬸,你怎麼過來了?” 笑容滿面的王嬸挎著籃子快走過來,邊笑邊說,“這不是記起你們剛來缺東西嘛,大件的還能記得起,小件的肯定忘了。這是我攢了一些雞蛋,還有一些醬油鹽巴,對了,還有一些新摘的蔬菜,東西不多,你們先湊合湊合。” 鄭秉軒驚喜的接過,“謝謝王嬸,你這可是及時雨啊,歲竹今早剛好想吃個雞蛋,可我們來時就沒帶這些易碎的食物,我正愁上哪兒去給弄呢。” 床上答應的時候有多幹脆,等發現沒買這些東西時就有多尷尬,還好王嬸來得及試,不然鄭秉軒一會兒還得出去找人家買。 一聽這話,王嬸笑得更真情實意了,“用得上就好,下次你們想買雞蛋,可以找村裡人買,要是去鎮上,就可以帶一些米糠之類的,把雞蛋放在裡面,怎麼顛都不會碎。” “對了,歲竹呢,我找他說說體己話。”其實也就是交代交代附近的一些人情關係。 鄭秉軒不好意思地拒絕,“歲竹最近有些累了,現在還在睡呢,我等會兒帶他去找您。” 王嬸眼睛瞪大,似乎是不相信,“都這個點了還在睡?你做飯?” 鄭秉軒點頭,“我早飯做的還湊合。” 王嬸欲言又止,看著後面院子的眼神複雜,“挺好的,要多關心夫郎一些。” 說不嫉妒是假的,王嬸從姑娘到婆婆,哪一步不是熬出來的? 可正是因為過得苦,她才更能懂的被別人關心愛護的珍貴,她從來不苛責自己的兒媳婦,總是以己度人,希望對方不要再像她一樣被欺負被管教。 遇到個好丈夫還好,遇事還能依靠幾分,要是遇上個不好的,那姑娘哥兒可就遭罪了。 想到還在等她回去吃飯的里正,王嬸重新揚起了幾分笑意,“我就先走了,等沒事兒的時候你帶歲竹過來玩兒,我也有一個像他這麼大的哥兒,他們之間應該有話題聊。” 最好能讓秦歲竹教教她不長心眼哥兒,怎麼調教出一個像鄭秉軒這樣有能力、顧家還關心夫郎的男人來。 送王嬸離開之後,鄭秉軒放好籃子,端著盆子火急火燎地離開了。 秦歲竹一個人睡在大炕上,卻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舒適,不是想怎麼睡就怎麼睡,而是不管怎麼睡都不舒服,他抱著鄭秉軒的枕頭,側枕在上面,有了點肉的臉頰被壓的扁扁的,紅唇不自覺的微張,莫名有點委屈。 等公雞又一次鳴叫之後,秦歲竹揉著眼睛,慢悠悠地坐了起來,準備去找鄭秉軒,等中午了再一起午睡. 他從被窩裡摸出暖烘烘地衣服,傻乎乎的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