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鶴州笑了,藍綠色的眼睛也霎時溫柔起來,像是湖面上蕩起了一層漣漪,又柔又軟的。 “雄主,這只是尊稱。” “反正我不喜歡,你不要這麼喊了。”沈瑜棠把自己摔進了長沙發,隨時隨地想躺平。 殷鶴州拿他沒轍,轉身去臥室取了條毯子蓋在沈瑜棠身上。 昨天他精心做好的晚餐被破壞掉,只是匆匆吃了兩口外賣墊肚子,味道一般般,菜又貴又不新鮮,沈瑜棠只吃幾口就放下了。 今天到了自己的地盤,殷鶴州心情暢快地想要做一頓大餐慶祝慶祝。 蘑菇雞肉湯來一份,油炸丸子,紅燒肉,再加上一盤清炒小白菜,有葷有素有菜有湯,完美。 殷鶴州在廚房大展身手,沈瑜棠閉眼躺在沙發上思考人生的意義。 還是那股霸道的肉香味兒喚醒了他,香的沈瑜棠一骨碌坐了起來。 不急不急,吃完這頓飯再想。 殷鶴州的手藝保持的很不錯,這一頓飯和沈瑜棠上輩子在地球上吃的差不多,甚至還能勝過一點,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流傳下來的,反正沈瑜棠吃的很開心。 不僅如此,他還和殷鶴州研究了一下蔬菜的價錢。 小白菜,一斤699消費點。 土豆,一斤299消費點…… 勒龍排骨,一斤15消費點…… 沈瑜棠想回地球了。 他現在除了卡傑文賠給他的一點消費點和原主的遺產,就沒有進項了,他掐指算了算,天天吃蔬菜的話,可能要不了幾年,他就得露宿街頭了。 好愁! 沈瑜棠難過得又幹了頓夜宵。 他現在就是飯桶一個,都不需要考慮飯從哪兒來,只需要到點張嘴就可以了,而且每一頓都吃的特別好,營養均衡到不行。 可能唯二的煩惱就是——今天又想死,以及殷鶴州這麼閒嗎?哪裡都能看到他。 “雄主,我看你在陽臺上午睡,就做主給你切了一些水果,你要嚐嚐嗎?” 殷鶴州笑眯眯地看著沈瑜棠。 沈瑜棠來了三天了,還是第一次碰到水果,他堅持沒兩秒,就朝紅豔豔地草莓妥協了。 不過它還有點良心,“我們一人一半吧。” 殷鶴州清楚沈瑜棠看似溫和實則固執的實質,因此沒有推辭,直接欣然接受了,“好呀。我從凌晨蹲到今天早上七點,搶了一盒草莓和三顆蘋果,挺多的,晚上給雄主做個拔絲蘋果吃。” 沈瑜棠嘴裡的草莓突然就不香了。 “鶴州,網上有瓜果蔬菜的種子賣嗎?” “有的,但基本養不活,種子一種到土裡就開始腐爛了,連發芽的機會都沒有。”殷鶴州吃了顆草莓,被酸的直打哆嗦,等嘴裡的酸味散去,他才補充道。 “雄主,你要那些東西,該不會是想種吧!” 沈瑜棠點點頭,“我挺好奇的,就想試試。” “行,我今天晚上給你買。”殷鶴州不是很在意的點點頭,沒提種子那高昂的價格和所付出的蟲情。 “對了,有沒有紙和顏料?”好幾天沒畫畫,沈瑜棠有些手癢了。 殷鶴州轉頭,稀奇地盯著他瞧了片刻,看得沈瑜棠警報嘩嘩嘩地響。 沈瑜棠強裝鎮定,臉上甚至還帶著疑惑的笑容,“怎麼了,不能買嗎?我們結婚的時候不是就用到紙張了嗎?” 對,他只是單純的好奇。 “我們買不起嗎?” 殷鶴州失笑,“買得起,價格也沒有太貴,比買菜還便宜,只是我們平常生活中很難用到而已。” 電子裝置的普及讓紙張這種脆弱的東西逐漸退出歷史舞臺,但它存在的那種文化含義,又漸漸地讓其變成了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。 還有植物的消失…… 他們此時所在的這個星系,比起之前,也好不了多少了,只不過少了毒氣的侵擾而已。 而且殷鶴州也沒別的意思,只是再一次感嘆他的雄主與其他蟲的差別好大。 別的雄蟲都是買衣服、買寶石、買各種奢侈品,怎麼到他雄主這裡,就面變成了買吃的、買種子、買紙張。 這種不同,會讓他不由自主地將視線凝聚在他身上,怎麼都挪不開。 就像現在。 “我等會就去給你買。” 沈瑜棠突然想起了什麼,肉疼地把殷鶴州的財產轉了回去,還苦兮兮的多轉了五千。 “就買兩張吧,兩張就夠了,筆和顏料我自己挑。” 再多他就買不起了。 下一秒,殷鶴州就收到光腦的提示。他不敢相信地看著銀行訊息,語調有些凝滯。 “雄主,你,不想花我的消費點嗎?” “嗯,你自己的財產你就自己收著吧,我還有。”沈瑜棠做不出被別人養著的行為,也不屑於吃軟飯。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找到賺錢的方法,但他也不會一直趴在他的名義丈夫身上吸血。 先花唄,大不了花完就死。 可他不知道的是,在蟲族,雌蟲表達自己愛意的一種方式,就是獻上屬於自己的財產,以求得到雄蟲的垂愛。 沈瑜棠此時此刻的做法,相當於明確告訴殷鶴州:我對你不感興趣,不要再做無所謂的掙扎。 殷鶴州承受不住地向後退了兩步。 不要他的財產,新婚期間也不碰他,就是親密一些的活動,他們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