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承周先穿過廚房,就看到了客廳。
他正要跨進客廳,突然停住了腳步,因為他看到,廚房的餐檯上,擺著那兩個空的牛『奶』瓶。
路承周拿起餐檯上的抹布,把瓶蓋擰開,隨手拿了把刀,將瓶蓋的橡皮片撥開。
第一個沒有,而第二個裡面,果然有一張折得很薄的紙片。
將紙拿出來,迅速將紙片夾在手心。
他站到廚房門口一看,傭人還站在客廳正門口,一點也沒有察覺,家裡多了一個不速之客。
原路返回後,路承周繞到前門,與曾紫蓮會合。
“沒被發現吧?”曾紫蓮關心地問。
“沒呢,走,先回去。”路承周看了看天『色』,他的金錶放在了松壽裡愛爾公寓。
每次化裝,他都會把,可能暴『露』自己身份的物品換下來。
“你看。”曾紫蓮正準備走,突然看到,陳樹公家的傭人走了出來。
“幸好。”路承周暗暗慶幸,他看到了傭人手裡拿著牛『奶』瓶,如果再遲一步,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了。
傭人將空牛『奶』瓶放進箱子,將大門關上後,挎著籃子去買菜了。
沒過多久,對面的高橋豐一再次出現,他左右看了看,沒發現異常後,迅速將空牛『奶』瓶換了回來。
路承周和曾紫蓮,早在高橋豐一放牛『奶』瓶時,就已經轉身離開了。
回到松壽裡愛爾公寓,路承周迅速卸妝,而曾紫蓮則迅速拿出碘酒,將紙條上的字跡顯示出來:今日十一點半,國民飯店一樓中餐廳。
“看來你分析得沒錯,日本人確實有『奸』計。”路承周嘆了口氣。
“怎麼辦?”曾紫蓮問。
“我上午會去趟憲兵分隊,到時候見機行事吧。昨天晚上,楊玉珊好像準備去馬大夫醫院看望胡然蔚。”路承周突然想到。
楊玉珊當時沒答應,但似乎會去看望胡然蔚。
“胡然蔚真是該死,我們能不能趁機,將他除掉?”曾紫蓮說,胡然蔚在軍統時,是她的上級。
當時,海沽站的情況,胡然蔚都清楚。
差一點,海沽站就葬送在胡然蔚手裡了。
“到時再說吧。”路承周將臉上的黃蠟全部清理乾淨後,換上自己的衣服,準備去上班。
就在路承周去警務處的路上,高橋豐一拿著兩個空了的牛『奶』瓶,也去憲兵分隊彙報。
“中山君,請看。”高橋豐一將牛『奶』瓶擺到中山良一的辦公桌上,很是得意地說。
在路上,他就觀察了這兩個空的牛『奶』瓶,正如路承周所料,這兩個牛『奶』瓶,他確實做了記號。
一般人看不出來,但他只要看一眼,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那兩個牛『奶』瓶。
“東西取走了?”中山良一看了高橋豐一一眼,就知道進展順利。
“不錯。”高橋豐一將牛『奶』瓶開啟,裡面的橡膠墊片,有一個明顯的折縫。
“喲西。”中山良一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“如果發現球組一號怎麼辦?”高橋豐一問。
“秘密抓捕,如果拒捕,可以當場擊斃。”中山良一沉『吟』著說。
這個球組一號,給憲兵分隊帶來了太大損失,如果抓不到,寧願擊斃,也不能讓他逃回軍統。
陳樹公和楊玉珊,雖然不知道,日本人已經認定他們當中,至少有一個是軍統臥底球組一號。
但是,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特工。
高橋豐一回來不久,楊玉珊就到了陳樹公的辦公室。
“樹公,你發現沒有,今天日本人很奇怪。”楊玉珊緩緩地說。
“有什麼可奇怪的?”陳樹公走到窗戶邊,看著高橋豐一帶著兩個人,從隔壁康伯南道20號出去了。
“剛才我上來的時候,發現辦公室外面有一個日本人。到你這裡的時候,也有一個日本人。他們這是在保護我們,還是在監視我們?”楊玉珊不滿地說。
“不管是保護我們,還是監視我們,都要以平常心相待。你要知道一點,日本人不可能完全相信我們。”陳樹公緩緩地說。
“你的意思,他們還懷疑我們?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。”楊玉珊氣場地說,她自從投靠過來後,對日本人可謂忠心耿耿。
“這沒什麼奇怪的,習慣了就好。”陳樹公擺了擺手。
韓福山一大早就到了憲兵分隊,他今天連警務處都沒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