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路承周又問。
野崎的行動,可以透過情報三室推斷出來。
特別是陳樹公和楊玉珊的行為,可以讓路承周清晰的看到日本人的圖謀。
“胡然蔚去法租界馬大夫醫院住院了。”張廣林說。
胡然蔚被施錫純認定是球組二號,就算放出來後,也不能離開。
畢竟,他身上的嫌疑還沒洗清。
但今天上午,胡然蔚突然被准許去馬大夫醫院治療。
除了因為胡然蔚的傷勢,越來越嚴重外,還因為他妹妹胡海燕,是馬大夫醫院的護士。
在胡海燕的強烈要求下,中山良一終於同意,胡然蔚去醫院治療。
“胡然蔚受了這麼重的傷,應該去醫院治療。陳樹公和楊玉珊,還在昌隆盛吧?”路承周隨口問。
既然三室沒動靜,他就只關心陳樹公和楊玉珊了。
路承周覺得,自己的計劃到目前為止,已經算非常成功了。
如果日本人將陳樹公和楊玉珊,調離憲兵分隊,甚至調離海沽,反而是最好的結局。
讓球組一號永遠靜默,讓他們兩人,永遠得不到日本人的信任,與除掉他們的效果是一樣的。
一旦陳樹公和楊玉珊被無故調離,情報三室的人心,恐怕也會散了。
“我看到他們的車了。”張廣林說,陳樹公投誠後,憲兵分隊為了他們的安全,特意派了一輛小車給他們使用。
只要車在昌隆盛,說明人也在。
“對了,大紅橋碼頭那邊,這麼長時間,也沒送收益過來,你抽時間過去對對賬。”路承周要走的時候,突然說。
他可是大紅橋碼頭的幕後老闆,甘德鈞的主要收益都要給他。
“好,我和寧明一起去一趟以。”張廣林想了想,說。
寧明以前是偵緝隊的,能吃得住那些人,帶著寧明可以減少很多麻煩。
“嗯。”路承周應了一句,這些事,無需他操心,張廣林處理得很好。
“巡座,我覺得,可以舉報了。”韓福山與賈明,依然待在對面的明城茶樓二樓。
“舉報可以,但要匿名舉報。”賈明緩緩地說。
“匿名舉報?那怎麼拿賞錢?”韓福山急道。
“只要扳倒了他,還怕沒錢?”賈明說。
他懷疑路承周是抗日者的另外一個原因,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,就是路承周對錢財,沒有那種發自骨子裡的著迷。
阮健公當巡官時,為了賺錢,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。
而路承周呢,就算是送上門的錢,也要斟酌,是不是能收。
如果路承周真要撈錢,哪要開什麼日雜店啊,只需要隨便耍點手段,錢多得花不完。
作為路承周的副手,他對此非常敏感。
只有貪婪的人,才能當好一個好巡官,這一點,路承周做得還不夠。
“兩位,要加水嗎?”明城茶樓的夥計,突然走了過來,微笑著說。
“去去去。”韓福山厭惡的揮了揮手,一點眼力勁都沒有,沒看到自己在談事麼。
“那可是一大筆錢啊。”韓福山等夥計走後,看了一眼大興日雜店,嘆息著說。
“要不,此事交給你?如果有賞錢,我一分不要。”賈明突然緩緩地說。
韓福山就太貪婪了,有的時候,貪得無厭並不是什麼好事。
無論是路承周,還是韓福山,都不是他所欣賞的。
賈明覺得,自己這樣的心態,才是剛剛好。
“真的?”韓福山眼睛一亮,作為巡長,他確實不敢隨便伸手。
路承周是什麼樣的人,他也很清楚。
如果伸手過多,會被路承周砍掉的。
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。”賈明眼中認過一絲譏諷之色。
路承周出門的時候,看了一眼對面的明城茶樓。
隱約中,他似乎看到了兩個穿警服的人。
但路承周並沒有多看,他只是用餘光瞥了一眼。
今天上午,路承周特意在明城茶樓喝了杯茶,跟裡面的夥計、掌櫃都打了招呼,注意穿警服的人。
昨天,韓福山和賈明在這裡喝茶,就沒有付錢,今天如果再不付錢,讓他們簽字。
路承周雖然進了憲兵分隊,但他在這方面,無論是對自己還是下屬,都管得比較嚴。
這一點,也是日本人希望的。
路承周暗地裡可以無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