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盯著自己。
然而,他回頭張望時,又沒發現。
路承周特意加快速度,他從小在海沽長大的,對市區的地形熟悉得很。
在廣善大街那邊,穿一條狹長小巷子時,他猛蹬腳踏車,等出來後,將腳踏車往巷子口一擺,守在了旁邊。
果然,沒過一會,就有一個瘦小之人,迅速追了出來。
他在巷子口看了一下,馬上發現正在抽菸的路承周。
“路……路警官。”
“怎麼,老鼠白天也出來活動?”路承周看到是馬平,調侃著說。
上次馬平在利順利酒店犯下案子,偷了巴恩士的東西,警務處把英租界查了個底朝天,最終還是路承周找到了贓物。
“路警官說笑了。”馬平其實是想找路承周談事的,可他正準備翻進二十四號路15號,結果看到了曾紫蓮和馬玉珍。
見路承周有女眷在家,他自然不敢再進去,只能在外面等候。
沒想到,路承周出來時,卻換上了便裝,馬平一路跟來,卻跟到了市區。
“說吧,找我什麼事?不會又是犯什麼案子吧。”路承周將菸頭一丟,推著腳踏車,慢慢往前走。
“請路警官借一步說話。”馬平見附近有人,跟在路承周身後,輕聲說。
“前面有茶樓,去那裡吧。”路承周指了指前面的茶樓,說。
到茶樓後,路承周要了個雅座,點了壺茶,還叫了點心。
點心剛送上來,馬平也跟著進來了。
“上次之事,多謝路警官出手相助,馬某感激不盡。”馬平走到路承周面前,雙手抱拳,誠懇地說。
“我還以為你忘記此事了呢。”路承周淡淡地說。
馬平將贓物交給他,才得以順利解除危機。
要不然,警務處絕對不會輕饒馬平。
現在的馬平,已經死了,溫秀峰在監獄裡找了個替死鬼,以“馬平”之名被槍斃。
那個“馬平”,本就要判死刑,加一條罪,也不會死兩次。
但他家裡,卻多了一筆意外之財,也算死得其所了。
“路警官之恩,馬平永世不忘。”馬平鄭重其事地說。
“好啦,坐吧,其實你報不報恩,我都不在乎。我只要求一點,別在我的轄區犯案。”路承周抿了口茶,說。
“我保證,以後路警官的轄區,絕不會出大盜案。”馬平說。
他現在江湖上,也有點名氣了,敢偷巴恩士的東西,還能平安無事。
再加上他是王鬍子的徒弟,整個海沽的大盜,都會給幾分面子。
“那就好。”路承周點了點頭。
“路警官之恩,馬平無以為報,這是一點心意,請路警官務必收下。”馬平從腰間色解下一個布袋,放到路承周身前的桌上。
布袋落到桌上,發出叮噹的聲響,路承週一聽,就知道這是硬貨。
“你的錢,我不能要。”路承周將布袋推到一旁,淡淡地說。
他是警官,怎麼能要大盜的錢呢?
“請路警官放心,這錢來路沒問題。”馬平低聲說。
自從利順利酒店的案子擺平後,他就一直在想,要怎麼樣才能報答路承周。
這也是,他一直沒有出現的原因。
路承周幫他免了一災,總不能空手去感謝吧。
馬平也沒有其他擅長之事,只能幹老本行。
“你的錢,來路會沒問題?”路承周笑了,這錢燙手,他是不會要的。
“這是從嚴樹勳家‘拿’的,這個大漢奸,拿他再多也沒問題。”馬平得意地說。
“你還說這錢沒問題?”路承周苦笑著說。
無論是地下黨還是軍統,都缺經費。
他不知道布袋裡有多少錢,但想來不少。
要說路承周不動心,那是假的。
隔著布袋,他都能感覺出,裡面的金條朝他發出的呼喚。
“我就知道,你不會要我的錢。”馬平有些失落地說。
“你有這片心,我已經很滿足了。這錢呢,我不能要,去拿給真正需要的人吧。”路承周緩緩地說。
“路警官,我在法租界落腳,以後有什麼事,可以來找我。只要有用得著的地方,馬平萬死不辭。”馬平將布袋拿起來,合在腰上,抱了抱拳,誠摯地說。
以前他在英租界,但做了利順利酒店的案子後,每次來英租界,心裡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