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曾紫蓮的懷疑,路承周微微一笑,向她解釋了自己的想法。
曾紫蓮是路承周目前最重要的助手,路承周身在憲兵分隊,他的身份自然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。
如果路承周沒有潛伏在憲兵分隊,路承周可以隨意與海沽站的人員接觸。
而目前來說,有些事情,透過曾紫蓮轉達比較好。
畢竟,每次路承周與軍統的其他人見一面,都得特意化裝呢。
路承周化裝成“火柴”的速度雖然越來越快:戴上假髮,墊高鼻子,裝上牙套,塗上黃蠟,再配合他的肢體動作和形態,就能變成“火柴”。
然而,卸妝卻比較麻煩,特別是黃蠟,抹上去容易,想擦乾淨就難了。
“你想,讓傅祺幹總務?”曾紫蓮瞪大著眼睛,驚訝地問。
“要不然,我親自去見他幹什麼?南宮縣的五百枚青天白日帽徽,能值幾個錢?”路承周嗤之以鼻地說。
“傅祺被你賣了都不知道,人家原本只差最後一步了,結果背了一身債回去。”曾紫蓮苦笑著說。
“沒有我們的幫助,他肯定會栽進去。你與周企安聯絡了沒有?”路承周問。
“周企安答應,配合我們。據他說,有個叫酒井的日本人,整天待在像銀樓。還有幾個日本人,裝扮成顧客,整天守在像銀樓。只要南宮縣的人一來提貨,馬上會被抓捕。”曾紫蓮緩緩地說。
她與周企安的接觸,就顯露出女人在情報工作中的特殊任用。
曾紫蓮本就精於化裝,她的裝扮,有的時候連路承周都認不出來,遑論其他人了。
“如果我們幫南宮縣提貨,會不會連累到他?”路承周問。
“周經理說了,這批帽徽,他會想辦法交給我們。”曾紫蓮說。
“那不行,帽徽重要,但人更重要。我們不能讓周企安為我們冒險,你跟他商量一下,想一個穩妥的辦法。”路承周搖了搖頭。
他坐到桌子旁,拉開抽屜,拿出紙和紙,撕下一張紙,準備走草一篇電報稿。
今天他從中山良一那裡,聽到了冀東抗日暴動的訊息,這個訊息,除了要及時向總部彙報外,也是想讓總部命令第七路軍,藉著這個東風,趁機搶佔地盤,發展自己的勢力。
八路軍是中共的部隊,他們的第四縱隊,已經挺進冀東。
為了抑制八路軍,第七路軍,必須行動起來。
“日本人在像銀樓守著,帽徽也由日本人掌握,能有什麼辦法?”曾紫蓮無奈地說。
“他們的工廠,總沒有日本人嗎?大不了這批帽微不要了,請周企安再給我們做五百枚。”路承周想了想,說。
“這倒是個辦法。你這是發給總部的電報?”曾紫蓮走到路承周身邊,看到他在起草電報,問。
“是啊,中共在冀東發動了抗戰,不知道第七路軍如何應對?日軍已經調動軍隊,準備前往清剿,七路軍可不能受無妄之災。”路承周緩緩地說。
這封電報,在曾紫蓮不知道路承周身份前,路承周必須送到二十六號路,或者交給安孟博。
現在,他只需要告訴曾紫蓮就可以了。
“如果中共能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,對七路軍確實是個機會。”曾紫蓮緩緩地說。
路承週迴家的時候,經過二十六號路,看到情報已經取走,沒有停留,加快速度回去了。
晚上回家,路承周已經習慣從後門進去。
然而,他剛把腳踏車搬進去,回頭將後門鎖好後,突然有個包袱從院子外扔了進來。
“咣噹”
包袱重重摔在地上,發出尖銳的碰撞聲。
路承周馬上將開鎖,到後門察看,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。
看到包袱,路承周提起來,聽到裡面發出的聲音,馬上明白了,這是馬平乾的。
“出什麼事了?”路承周提著包袱走進客廳的時候,馬嬸已經拉開燈,從房間走了出來。
“沒什麼事,東西摔在地上。”路承周舉手手中的包袱,解釋著說。
“人沒摔著吧?”馬嬸聽到聲音挺大的,關心地問。
“人沒事。”路承周說,順便又問了一句:“玉珍和曾老師回來了沒有?”
“沒呢,她們天天回來得這麼晚,真擔心會出事。”馬嬸抱怨著說。
“租界的治安還是好的,況且這裡是我的轄區,沒人敢亂來。”路承周微笑著說。
走到書房,路承周開啟包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