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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曾紫蓮知道的,可以告訴她。
不該知道的,絕對不能告訴她。
這是搞情報工作的規矩,別人對路承周是如此,路承周對下屬,也是如此。
“看來,你得叫我學姐才行,我可比你足足高了兩屆。”曾紫蓮看了路承週一眼,雖然她現在的相貌看上去,像三十多歲的人,實際上,只比路承周大幾歲而已。
“對了,你是怎麼看出我化裝了吧?”路承周換了個話題。
曾紫蓮也化了裝,但路承周並沒看出她的破綻。
雖然路承周知道,曾紫蓮化了裝,也知道她才二十多歲,但就是沒有看出來。
“簡單,你臉上雖然塗了黃蠟,但脖子、手,都沒有塗。還有你的手,很嫩,不像五十歲的手。”曾紫蓮得意的說。
“原來如此,看來,我得向你好好學習才行。”路承周恍然大悟,自己認為很完美了,在曾紫蓮看來,卻到處是破綻。
“這可是我的秘密,如果你想知道,下次我單獨教你。”曾紫蓮嬌笑著說。
知道了火柴的真實身份,她感覺很得意。
“好吧,下次再向你請教。我的身份,除了你之外,任何人不能透露,包括馬玉珍,這是命令。”路承周正色的說。
“當然,你的身份關係到海沽站的安全,自然不會透露半句。另外,你的化裝,其實很完美了,你的聲音和走路的步伐、姿態都發生了變化。只要不與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,基本不會被人發現。”曾紫蓮收起笑容,誠懇地說。
“你早點回去吧,我還要給總部發報。”路承周突然說。
“好。”曾紫蓮點了點頭,起身後,她突然好奇地問:“站長,要不要我做馬玉珍的工作,讓她搬到你家住呢?”
“抗戰未勝,談何婚嫁?抗戰不是卿卿我我,馬玉珍的身份,不適宜與我住在一起。至少,目前不合適。”路承周搖了搖頭。
“太可惜了,都怨小鬼子!”曾紫蓮恨恨地說。
她聽馬玉珍說過,與路承周的關係。
兩人從小一起長大,馬玉珍對路承周也是有好感的。
但愛之深,恨之切,要不然,馬玉珍也不會提出,要除掉路承周。
如果馬玉珍知道,路承周不是日本特務,是她的上司,領導著整個海沽的地下抗日者,她該多麼高興啊。
“個人的事再大,跟國家相比,又算得了什麼?你哪天與劉井華談了後,我們再見個面。”路承周淡淡地說。
曾紫蓮終於知道,路承周為何能擔任海沽站的代理站長了。
憑著他說的這番話,曾紫蓮就相信,路承周是個真正的愛國者。
男人認真工作,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,反而能吸引異性。
曾紫蓮與路承週一席話,對路承周也莫名生出好感。
要不是馬玉珍夾在中間,她真想……,看來,也只能想想了。
路承周等曾紫蓮走後,給總部發了一封電報,依然是工作彙報,表示想在日租界或法租界,開一個訓練班,請給予經費支援。
憲兵分隊三樓電訊室內,劉井華親自操作著電臺,他在監聽軍統的電臺。
軍統這部電臺的發報時間並不固定,但經常會在晚上發報。
正當劉井華準備去休息時,突然電臺有了反應。
他已經掌握了軍統電臺的波長,只要那邊發報,他馬上就能知道。
劉井華迅速記錄著電碼,等電臺的訊號消失後,他才摘下耳機。
劉井華迅速翻譯著,很快就知道了電報的內容。
軍統電臺,沒有絲毫異樣,看來他們還不知道,電臺已經被掌握。
路承周原本想,給總部一個提示,根據之前的約定,他只需要改變一下呼號,總部就能知道,海沽出了事情。
但路承周相信,如果總部知道了,劉井華也一樣會知道。
這對路承周來說,是很冒險的。
路承周雖然懷疑,劉井華心裡還裝著黨國,但如果懷疑錯了呢?
白天,劉井華才知道路承周,他破了軍統的密碼,晚上,軍統就知道了。
劉井華再傻,也應該明白,此事與路承周有關。
劉井華以前可是華北區電臺臺長,後來的電臺的督察長,電報上的這點事,絕對瞞不過他。
除非更改波長和呼號,同時更換密碼本。
這封電報,既是路承周的工作彙報,但他也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