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澤華。
鄧澤華原是二十四號路的甲等巡捕,路承周將韓福山調到二十四號路後,就將鄧澤華調到二十五號路。
王斯廣和鄧澤華,都是路承周提上來的,他們對路承周自然感恩戴德。
在警務處,可能說唯路承周馬首是瞻。
“先過來看看,你怎麼也來了?”路承周看到疲憊不堪的鄧澤華,詫異的說。
昨天有人在利順利酒店做了案子,竟敢偷到巴恩士身上,真是膽大包大。
然而,直到晚上,那個可恨的盜賊,依然沒有把失物送還。
這讓克萊森琪很沒面子,據說他又將偵緝股的人,大罵了一頓,限令他們,儘快找到失物。
巡捕是最基層的警力,這種撒大網查詢的事,會給巡捕增加很大的工作量。
然而,鄧澤華是巡長,完全可以在八點後,才來二十五號路的。
“巡座,我可能闖禍了。”鄧澤華走到路承周身邊,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,低聲說。
“闖禍?”路承周驚詫的說,鄧澤華可是巡長,負責二十五號路的安全,怎麼會闖禍呢。
“昨天,我好像看到了馬平。”鄧澤華嘆息著說。
“你看到馬平,跟你闖禍有什麼關係?”路承周將車子支到路邊,掏出煙,輕笑著說。
驀然,他突然想到,馬平也是盜賊,據說拜杭州的王鬍子為師,現在成了大盜。
利順利酒店的案子,不會是他乾的吧。
“我本來想問問,他是否知道利順利酒店的訊息。結果,馬平聽了後,神色慌張,撒腿就跑了。”鄧澤華嘆了口氣,苦笑著說。
“你的意思,是馬平乾的?”路承周沉吟著說。
“錯不了,只是我竟然跟他通了氣,這下麻煩了。”鄧澤華急道。
“不對啊,馬平如果知道了,為何沒把東西還回去呢?”路承周奇怪的說。
“估計他被嚇了,連夜逃出租界了。”鄧澤華擔憂的說,如果馬平跑了,案子破不了,失物追不回,他就成了最大的失職者。
“還有其他人知道此事麼?”路承周問。
“有幾個手下的人看到了。”鄧澤華之所以急,正是因為如此。
要不然,他將事情吞進肚子裡,誰又會知道呢。
“馬平是不是住在這條街?”路承周問。
“就是不知道呢,昨天晚上我們查了一夜,可還是沒訊息。”鄧澤華苦笑著說。
“你啊,昨天為什麼不報告?”路承周生氣地說,昨天晚上搞了一夜,豈不是所有的巡捕全部知道了?
如果只有一二個人,還能把嘴封上。
十二名巡捕,而且這些巡捕,還都是賈明的人,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。
“我當時只想亡羊補牢。”鄧澤華不好意思地說。
“你馬上隨我回警務處,向劉立峰處長彙報。”路承周當機立斷,將菸頭踩熄。
他騎著腳踏車,載著鄧澤華趕到了警務處。
此時,劉立峰還沒有來上班,路承周就與鄧澤華在辦公室等著。
作為警務處華人的最高職務,劉立峰每天都會提前來辦公室。
八點差一刻時,劉立峰果然像平時一樣,提前到了。
路承周馬上帶著鄧澤華迎了上去,一邊走一邊說:
“處座,我們發現了利順利酒店的重要嫌犯:馬平。”
“馬平?”劉立峰一愣,他是知道這個人的。
“是啊,我們正排查時,他神色慌張,可惜,我們的人太過大意,被他溜了。”路承周嘆了口氣,遺憾地說。
“詳細說說經過。”劉立峰開啟辦公室門,讓他們進去說話。
此時,鄧澤華才介紹了,自己偶遇馬平的過程。
鄧澤華沒有刻意強調當時的時間,只說是昨天傍晚。
那個時候,嚴格來說,鄧澤華已經下班,他見到馬平,走過去問話,純粹是出於職業習慣,以及對案件的高度重視。
“當時已經下班了,你心裡還裝著案子,我當初真沒看錯你。”路承周在旁邊,突然感慨著說。
“這是應該的,我是一名巡捕,心裡必須時刻裝著案子。”鄧澤華胸脯一挺,堅定地說。
他心裡,此時對路承周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明明是他犯了錯,可是經過路承周這麼一說,好像他成了功臣。
“昨天晚上,你們為何不彙報?”劉立峰卻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