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承周並沒有從政的經驗,他考慮的,純粹是求穩。
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,孫志書完全可以做到兩面討好。
當然,如果他四處張揚,到時兩面都不討好,就怪不得路承周了。
“你要注意,去北京見潘家才,一家要保密。甚至,都不能讓人知道,你去過北京。至於與劉同宇的接觸,除了公開的交往外,私底下也不要太過招搖。”路承周提醒著說。
“火先生應該早點來啊,孫某受益匪淺。”孫志書感慨著說。
“不急,現在也不晚嘛。”路承周微笑著說。
“不管孫某在哪個位子,心裡一定是裝著黨國的。這一點,請火先生務必向國民政府轉達。以後,只要是用得著孫某的,自然萬死不辭。”孫志書誠懇的說。
他的話,有一半是發自內心,有一半則是敷衍。
“多謝孫先生對國民政府的支援,你的話,我一定如實轉達。”路承周緩緩地說。
“以前,我與劉先生聯絡時,我們就合作得很好。以後,我們的合作依然會繼續下去,直至將日本人趕出中國。”孫志書“堅定”地說。
“此次來,還真有件事,想請孫先生幫個忙。”路承周突然說。
“儘管吩咐,只要能辦得到的,孫某保證不皺一下眉頭。”孫志書眼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,但嘴裡卻信誓旦旦地說。
“海沽站幾次遭到日寇破壞,人員和裝備損失較大,能否請孫先生,幫忙搞幾部電臺,一批武器,以及整個河北所有縣、鄉的詳細軍用地圖呢?”路承周習慣性地掏出煙,給自己點上一根。
“電臺和武器,恐怕比較困難。”孫志書皺起眉頭,火柴比劉有軍更有頭腦,可他也更貪。
一張嘴,就是電臺、武器,這些都是軍用物資,一旦被日本人察覺,那就是個死罪。
況且,軍統一向在租界活動,只要有錢,還怕買不到武器麼?
至於地圖,他是總務局長,經常能接觸到這些資料。
“一部電臺,我們會付兩千元。”路承周伸出兩根手指。
“兩千?”孫志書眼睛一亮,如果軍統願意出錢,還是出高價購買,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“法幣,不是聯銀券哦。”路承周笑著說。
孫志書雖然是總務局長,但他的生活,過得還比較“清苦”。
路承周就奇怪了,孫志書在這樣的位子,想要撈錢,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麼。
“這樣吧,我去想想辦法,如果能搞到,再與火先生聯絡。另外,地圖要過兩天才能整理好。”孫志書一下子顯得積極起了,剛才的苦瓜臉,也突然消失了。
“地圖最好用日軍的,他們的最詳細。”路承周提醒著說。
“我懂,我懂。”孫志書忙不迭的說。
“這是一點辛苦費,雖然孫先生心繫黨國,但該有的費用,還是不能少的。”路承周拿出一個信封,裡面裝著一沓法幣,全是是嶄新的十元,足足一千元。
路承周走後,孫志書馬上去數了信封裡的錢,他拿著信封,在手掌上拍了拍,心裡想著火柴的話。
之前與劉有軍接洽時,給軍統服務,完全是免費的。
他純粹是為了找一條退路,以備不時之需。
同時,也是為了不讓軍統,將他列為暗殺的目標。
第二天清晨,路承周還在床上,又聽到下面有敲門聲。
他迅速走到視窗,拉開窗簾一看,發現又是馬嬸。
“馬嬸,你怎麼又來了?”路承周開門後,詫異的說。
家裡的衛生也搞好了,自己也答應她,以後儘量在家裡做飯吃。
“我擔心你又在外面吃東西,昨天買了那麼多菜,可不能糟蹋了。”馬嬸完全沒把路承周當外人。
在她眼裡,路承周就是她的侄子,甚至是未來的姑爺。
做好早餐,等著路承周吃了後,她又開始收拾家務了。
“中午,我給你做好飯再回去。”馬嬸沒等路承周開口,主動說。
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,路承周自然不能再說什麼。
只是馬嬸一來,路承周就比平常節約半個小時以上。
路承周不想打擾馬嬸幹活,騎著腳踏車,從二十四號路,先拐到二十五號路。
想再從二十六號路轉一圈,最後才去戈登堂。
“巡座,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?”
剛到二十五號路,迎面就看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