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,路承周答應,給他找一個夥計的活,估計路承周晚上就是去談這個事了。
“還沒睡?”路承周看到張廣林還站在走廊,詫異的問。
“等路先生回來再睡。”張廣林憨厚的笑了笑。
“你的差事說好了,明天去二十四號路的大興日雜店,找一位姓張的老闆,我已經跟他說好了。”路承周說。
“多謝路先生。”張廣林給路承周重重鞠了一躬,感激的說。
“你身上的衣服太髒了,另外也得洗洗才行,進去洗個澡吧。”路承周說。
張廣林在房內洗了個澡,但沒有穿路承周準備的衣服,他只是將自己的衣服洗了,光著膀子,等著衣服幹。
“你這樣會生病的,如果生病了,明天的差事丟了怎麼辦?而且,你的衣服也太破了,在店鋪當夥計,形象很重要的。你穿得破破爛爛,別人還會來買東西麼?”路承周找了身自己以前的舊衣服,他們的身材差不多,張廣林應該穿著很合身。
聽到路承周這麼說,張廣林不敢再堅持,他很需要一份工作。
哪怕沒有工錢,只要有吃有住,不用麻煩路承周,他就很滿足了。
至於欠路承周的情,以後慢慢還,他相信,有生之年,一定可以報答這份恩情的。
對張廣林來說,路承周這兩天,不僅僅將他從餓死的邊緣拉了回來,還給了他新的生命。
換了衣服的張廣林顯得很精神,第二天也起得特別早。
“走,一起去吃早餐。”路承周下樓後,看到張廣林像變了個人似的,叫他一起出去。
“我今天去日雜店吃就好。”張廣林搖了搖頭,不是他不餓,而是不想欠路承周的情。
他覺得,自己欠的情,這輩子都未必能還得清。
路承周不再勉強,只是告訴了他,大興日雜店的具體位置。
“張老闆早上有點事,要九點左右才能到,你在家裡休息一會再去吧。”路承周看了看時間,現在才七點。
“我想早點去,先認個門,提前等著老闆。”張廣林有自己的想法。
路承周沒有再堅持,張廣林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。
上午,路承周例行巡視完後,給孫志書打了個電話,這種做順水人情的機會,路承周自然不會錯過。
當然,此事不好在電話裡說,路承周約他在法租界國民飯店見面。
在英租界,認識路承周的人不少。
但他換下警服,再到法租界,基本上就很安全了。
而且,在法租界見面,可以避開孔井存。
孔井存監視孫志書,雖然不會再是當修鞋匠,但肯定不會配汽車。
“路囑託,好久沒見了。”孫志書很快就到了國民飯店。
如果是其他人約他,未必這麼爽快。
作為總務局長,他現在比秘書長還要忙。
處理的公文多了,手裡的權力自然也就大了,孫志書現在覺得,自己雖然不是秘書長,但勝似秘書長。
“憲兵總部,通知你了沒有?”路承周等孫志書坐下後,突然問。
“通知我什麼?”孫志書詫異的問。
路承周如此神秘,讓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。
“你不知道?”路承周深深地看了孫志書一眼,突然閉口不談。
“兄弟,到底出什麼事了,你可得告訴哥哥一聲。”孫志書被路承周搞得緊張起來。
“告訴你可以,但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,這是我說的。”路承周神色凝重的說。
“那是當然,不管誰來問,我都不會說一個字。”孫志書信誓旦旦的說。
“軍統已經盯上了你了。”路承周緩緩的說。
“軍統?”孫志書大吃一驚,他突然想到在靜海縣看到的那個鄭問友。
“前天,英租界死了一個人,被軍統一刀刺死在街上。當時,附近的人,都沒注意到發生了兇殺案。”路承周介紹了何賀被殺的過程。
因為,這樣的過程,很有可能出現在孫志書身上。
“我的媽啊。”孫志書聽到何賀的被殺過程後,嚇得臉色煞白。
“你也不用過於擔心,憲兵隊已經知道了此事,一定會暗中保護你的。”路承周安慰著說。
“不行,我得請幾個保鏢才行。”孫志書坐立不安的說,生怕軍統就在外面。
“除了請保鏢,這段時間出來一定要坐汽車,少在公眾場合出現。”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