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顯得合理,金連振必須在憲兵分隊住一段時間。
這也可以讓他熟悉憲兵分隊的情況,至於能刺探到多少情報,就要看金連振的本事了。
“多謝主任。”金連振“感激”的說。
“這段時間,你的主要任務,是守著一室的電話。不管什麼時候,只要電話一響,你必須接聽。”路承周叮囑著說。
路承周原本想去趟振華中學,他上次知道了馬玉珍在這裡教書,可以名正言順去找她。
同時,也可以順勢接觸一下曾紫蓮。
但想了想,還是沒去。
路承周在憲兵分隊當情報一室主任的事,曾紫蓮是清楚的。
如果路承周去找了馬玉珍,曾紫蓮必然對馬玉珍更加好奇。
馬玉珍以前參加過學生運動,與敵人有鬥爭經驗。
可是,她沒有地下工作的經驗。
曾紫蓮是總部新派來了情報組長,又潛伏在振華中學,經驗和資源,都要勝過馬玉珍。
路承周此時去找馬玉珍,只會讓她被曾紫蓮注意。
這個時候,不聯絡馬玉珍,對她也是一種保護。
張思昌吃過中午,就將兩桶煤油提到了櫃檯後面。
可是,他看了看天色,覺得現在只是中午,似乎還可以待一段時間。
三點左右,他再也等不下去了,提著兩桶煤油,正準備出去的時候,櫃檯上的電話,突然響了起來。
“你好。”站在櫃檯後面的張廣林,隨手接到了電話。
正要出門的張思昌,突然停住了。
“哦,是馬先生啊,掌櫃的在,您稍等。”張廣林捂住話筒,對張思昌說:“馬文祥的電話。”
“馬先生您好。”張思昌將煤油放到地上,疾步走到櫃檯前,接過了話筒。
“張先生,我的煤油還沒幫我送過去吧?”馬文祥平靜的說。
“正準備給您送過去呢。”張思昌笑著說。
“沒送就好,臨時有點事,要在外面吃了飯才回去,能否晚上十點後再送過來呢?”馬文祥笑吟吟的說。
“這個……”張思昌有些為難,他知道,高橋豐一肯定帶著特高班的人,守在了營口道,馬文祥卻要晚上才回來,不是讓高橋豐一白等麼。
“要不,你還是把煤油放店裡吧,我方便的時候再過來拿就是。”馬文祥連忙說。
“那倒不用,不管多晚,只要馬先生需要,一定給您送過來。”張思昌馬上說。
只要能見到馬文祥,哪怕讓他守一個晚上,都無怨無悔。
張思昌接到馬文祥的電話,又將煤油放了回去,同時,親自去了趟營口道,通知高橋豐一,送貨時間改到了晚上。
“十點以後?這麼說,這些煤油,今天晚上,他們就會使用。”高橋豐一沉吟著說。
“三桶煤油,他們能幹什麼呢?”張思昌詫異的說。
“如果使用得當,足夠弄出點聲響了。”高橋豐一接受過軍事訓練,不要說三桶煤油,哪怕三瓶煤油,也能幹點事。
“高橋班長,我先回去,晚上十點半左右過來。”張思昌恭敬的說。
“你晚上早點過來,如果馬文祥提前回來,馬上抓捕。”高橋豐一冷冷的說。
晚上更有利於特高班的行動,特別是有張思昌在,可以用送煤油的名義,把門敲開,就無需驚動其他人了。
路承周晚上到憲兵分隊,高橋豐一和張思昌都不在,他去向中山良一彙報工作,也沒有說起馬文祥之事。
路承周也沒有在意,有的時候,不知道這些事情,還是好事。
既然他們都不在,路承周也比往常提前一個小時回去了。
到家後,路承周又換了身衣服,連鞋子也換了,同時,對相貌精心化了裝。
看著有些像他,但仔細一看,又不像他。
在鏡子裡,路承周仔細看了看自己,覺得沒有問題後才出了門。
但他沒有騎腳踏車,而是步行,走出二十四號路後,才叫了輛人車力。
他先去了法租界,再從法租界換人力車到意界,又從意界,坐人力車到日租界。
這裡是路承周“戰鬥”過的地方,他對日租界的街道,也特意研究過。
快到須磨街時,他就停了下來,步行走了進去。
但是,路承周的步態,突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。
他的背看上去有些佝僂,走路的時候,左腿有些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