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,張思昌在床上,一個晚上想的,都是馬文祥。
此時,一聽到馬文祥的聲音,興奮得想跳起來。
他坐起來,望著馬文祥,兩眼放光,恨不得一口就將馬文祥吞進肚裡。
只是,此時街上行人較多,附近還有巡捕,張思昌不敢放肆。
“昨天下午臨時有事,貴店的煤油到了沒有?”馬文祥一臉的歉意。
“到了,到了,現在過去拿麼?”張思昌忙不迭的說。
“太好了,只是上午也去不成,不知張老闆能否送貨?”馬文祥為難的說。
“送貨?可以啊,送到哪裡呢?”張思昌一愣,馬上說道。
“這是地址和錢,下午辛苦送過去吧。”馬文祥遞給張思昌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,以及兩桶煤油的錢。
“沒問題,下午一準幫您送到。”張思昌接過紙條和錢,笑吟吟的說。
這下好了,知道了馬文祥的老巢,他再也跑不掉了。
張思昌並沒有注意到,馬文祥遞給他紙條時,對面的海田新一郎,正好拍下了這一幕。
馬文祥一走,張思昌馬上讓車伕,在前面的路口拐彎,又回到了康伯南道20號。
康伯南道20號與憲兵分隊的門,已經做好了。
這邊一推,憲兵分隊的圍牆,就出現一個缺口。
如果關上門,圍牆上一點痕跡也沒有。
在前院,高橋豐一正準備出去,他現在是高橋洋行的老闆,每天也要過去轉轉。
“高橋班長,剛才看到馬文祥了。”張思昌連忙迎了上去,還沒到近前,馬上一臉獻媚的說。
昨天讓馬文祥溜掉,高橋豐一對他很失望,他也很自責。
“人呢?”高橋豐一問。
“走了,但他留下了這個地址。”張思昌將紙條遞給高橋豐一。
“營口道5號?”高橋豐一看了一眼紙條,又遞還給了張思昌。
如果上面寫的是其他地址,他還真不一定認得。
但英租界的街道名,他全部背了下來。
作為憲兵分隊的特高班長,熟悉英租界的地形,是他的必修課。
“是的,我與他約好,下午把兩桶煤油送過去。”張思昌笑吟吟的說。
“張桑,幹得不錯,如果抓到了馬文祥,你是首功。”高橋豐一拍了拍張思昌的肩膀,微笑著說。
“多謝高橋班長。”張思昌高興的說。
他做的這一切,不就是為了得到日本人的賞識麼。
“對了,這件事你就不要告訴其他人了,包括路承周。”高橋豐一看到張思昌要走,突然說道。
特高班幾次行動,都是失敗收場,高橋豐一總結原因,最重要的是,資訊不對稱。
或者說,特高班總不能及時掌握敵人的行動。
“是。”張思昌巴不得高橋豐一下這樣的命令呢。
上午,路承周到大興日雜店時,張思昌果然沒有說及此事。
“日本人呢?”路承周走到裡面,想跟日本人打個招呼,結果看到了張思昌。
“還沒來呢。”張思昌知道,今天這兩個日本憲兵,肯定不會再來了。
路承周也沒有在意,既然張思昌要瞞著自己,他還省事了呢。
破日計劃到目前,執行得非常順利。
張思昌沒有告訴他,早上馬文祥與他見面的事,路承周更是省了事。
張思昌是情報一室的副主任,他隱瞞馬文祥的情報,應該得到了高橋豐一,或者中山良一的授意。
路承周隨後還特意到了憲兵分隊一趟,高橋豐一果然不在,中山良一也沒有跟他說起馬文祥之事。
到情報一室,看到金連振在打掃衛生,作為一名新人,金連振從端茶倒水開始,一步一步融入憲兵分隊。
“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?”路承周接過金連振端上來的熱茶,關心的問。
“多謝主任關心,基本上無大礙了。”金連振當著路承周的面,活動了一下手腳。
他身上的傷,基本上好了。
“你先住在這裡,儘量不要外出。”路承周叮囑著說。
“我知道,何賀就是前車之鑑。”金連振低聲說。
“你也不要怕,英租界不比其他地方,巡捕很多,他們也不敢亂來。”路承周安慰著說。
金連振是打入的臥底,不用擔心軍統的刺殺。
可是,為了讓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