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承周晚上才在刑訊室見到聞健民,此時的聞健民,雖然沒受刑,但整個人顯得很憔悴。
“路主任,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。”聞健民見到路承周後,眼中燃起了希望。
“現在,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。”路承周緩緩的說。
路承周走過去,遞了根菸給聞健民,又給他點上火。
回到桌後,路承周才給自己也點了根菸。
“我們同學兩年,你應該清楚我的為人。我與中共勢不兩立,怎麼可能同情他們呢?萬國興的那封信,一看就是想誣陷的。”聞健民思考了一個下午。
針對萬國興的行動,他確實有不妥之處。
可是,萬國興的那封信,實在太可笑了。
讓他絕望的是,川崎弘和中山良一,竟然都相信了萬國興的話。
“我相信你有什麼用?一切都以證據說話。”路承周嘆息著說。
“是啊,萬國興的這封信,把我害慘了。”聞健民痛苦的說。
他百思不得其解,萬國興為何要寫這封信呢?
萬國興是從什麼時候,知道此事由自己負責的呢?
從萬國興的行為來看,他對憲兵分隊的事情,非常瞭解。
也就是說,憲兵分隊有人,給他通風報信。
可這又是誰呢?
聞健民不敢輕易斷言,甚至都不敢說出來。
與萬國興有接觸的,除了剛開始的寧明外,就是金連振。
當然,趙賓和李繼平,也有機會與他接觸。
內奸,會不會就在他們當中呢?
“每個人進來時,都會認為自己是冤枉的,都會為自己辯解。其中,包括很多抗日分子,也包括中共。”路承周緩緩的說。
“可我在這裡,怎麼找證據呢?”聞健民鬱悶的說。
“你只要把情況介紹清楚,我自然會派人去調查。”路承周說。
“你不會藉機公報私仇吧?”聞健民突然說。
自己提出欺騙萬國興的想法後,路承周確實很支援。
但是,他當時並沒有提醒自己。
如果路承週一開始,就告訴自己,與萬國興接觸,需要注意些什麼,寧明頭兩次的接觸,也不會以失敗告終。
“公報私仇?我們有私仇嗎?你提出針對萬國興的行動,我可是全力支援的。讓你單獨向中山隊長彙報的是我吧?沒有干預你行動的,也是我吧?全力以赴配合你行動的,也是我吧?”路承周冷笑著說。
“是我多心了。”聞健民一聽,覺得路承周說得很有道理。
從自己提出想法開始,路承周就沒有參與,還讓自己直接向中山良一彙報。
當時,路承周是想讓他能立個功,而聞健民當時,也不想讓路承周參與。
“以後說話,想清楚再說。”路承周拿起桌上的煙,轉身離開了。
“路主任,我錯了,晚上能不能加床被子啊。”聞健民連忙說。
天氣已經轉冷,他待在牢房裡,已經感覺不好受了。
而路承周似乎沒有聽到,沒有停留就走了出去。
聞健民竟然懷疑他公報私仇,他豈能給他加被子?
自己明明就是“公報公仇”,他與聞健民之間,從來就沒有私仇。
“中山隊長,聞健民顯然並不願意承認,他幫助了萬國興逃離。”路承周見到中山良一後,很是遺憾的說。
“他當然不會承認了。”中山良一冷笑著說。
不管聞健民是不是同情中共,他都在事實上,幫了萬國興。
“這種事,放到誰身上,都不會承認的。我估計,明天,他肯定會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。甚至,有可能推給閣下。”路承周突然說。
聞健民被冤枉,當然會非常憤怒。
或許,他心中已經在尋找懷疑的目標。
聞健民懷疑自己公報私仇,怕也懷疑過,是自己誣陷他。
只是,這種事情,要講證據的。
聞健民既沒參與他的計劃,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行動,想要誣陷他,也沒有理由。
“難道說,我跟中共有關係?”中山良一冷笑著說。
如果一定要追究責任的話,他還真跑不了。
要不是中山良一大力支援聞健民的計劃,甚至把路承周排除在外,萬國興也不會這麼輕易跑掉吧?
“一個人落了水,總想抓住最後根救命稻草。一隻狗瘋了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