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承周的恭喜,還真是發自內心。
畢竟,川崎弘的成功,也是路承周的成功。
“你還是跟我回去,今天晚上的行動,對你也很重要。”川崎弘想了想後,鄭重其事地說。
“嗨!”路承周沒有多想,馬上說道。
與在海沽一樣,川崎弘留下了兩名日本憲兵,讓他們換上便服,住在這裡保護張奉新。
剩下的人,跟著川崎弘原路返回。
車隊直接去了花園憲兵隊,此事川崎弘必須先向菊池寬彙報
如果是之前,他這個特高課長,完全可以自行行動,將火柴抓回來後,再向上面彙報。
令川崎弘沒想到的是,菊池寬對抓捕火柴也很有興趣。
菊池寬親自出馬,川崎弘都只能靠邊站,遑論路承周了。
晚上的行動,路承周成了隨從。
憲兵隊的人,集合人馬後,衝到英租界後,會和憲兵分隊的人,衝到了二十七號街賈明的住處。
幾十名日本憲兵,將賈明的住處圍得水洩不通。
菊池寬一聲令下,幾名身手矯健折憲兵,首先翻牆而入,悄悄開啟大門後,所有人都衝了進去。
裡面的門,被一腳踹開。
十幾名憲兵,開啟手電筒,迅速朝著樓上衝去。
還在睡夢中的賈明,被兩名如狼似虎的日本憲兵,給拖到了地上。
他被翻過身,雙手被死死的壓著。
“火柴!”川崎弘不容菊池寬先開口,馬上大吼一聲。
“火柴?在床頭櫃上。”賈明聽到川崎弘的怒吼,全身為之一顫。
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,竟然惹得家裡來了這麼多日本人。
“八嘎!”川崎弘走上去,一腳踢在賈明臉上。
這個“火柴”還真會演戲,都被抓住了,竟然還不承認。
“野崎先生,賈明是火柴?”路承周此時在樓下,他與野崎都沒資格上樓,聽著川崎弘的怒吼,他驚訝地問野崎。
“這是張奉新提供的情報,應該是真的。”野崎也只是提前半個小時知道了賈明的身份。
雖然他也不敢相信,賈明竟然會是軍統的火柴,但川崎弘提及,這是張奉新提供的情報,自然不會有假。
賈明被川崎弘踢了一腳,眼冒金星,差點當場昏過去。
“帶走!”菊池寬突然說道。
賈明不承認火柴的身份,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“路主任,你可要給我作主啊,我不是火柴,不是火柴啊。”賈明被兩個日本兵架著下來後,腦子終於清醒了一些。
此時他才想起,川崎弘剛開始說的“火柴”是什麼意思。
這可不是點菸的火柴,而是軍統那個火柴啊。
一想到這裡,他嚇得肝膽欲裂,自己怎麼可能是火柴呢?
“是不是火柴,太君自然會調查清楚。如果我是你,肯定會承認。”路承周提醒著說。
“我與軍統從來沒有任何聯絡,怎麼可能是火柴呢?”賈明大叫著說。
路承周卻不再說話,他只是冷冷地看著賈明,等著他被押走。
“搜!挖地三尺,一定要找到證據。”川崎弘大聲說。
“川崎課長,如果賈明是火柴的話,家裡肯定不會有任何可疑物品。”路承周突然說。
就算他家裡,也沒有違禁品,隨時經得起任何調查。
“此處交給你們了,如有發現,及時報告。”川崎弘一聽,覺得路承周說得也有道理。
如果賈明是火柴,以他一慣的謹慎,怎麼可能在家裡留下證據呢。
“他們把人帶走,給我們留下這個爛攤子。”野崎等川崎弘走後,很是不滿地說。
“野崎先生,這裡交給我就是,想必一時也不會有什麼發現,明天仔細搜查後,再向閣下報告。”路承周體貼地說。
他自然明白野崎的心情,明明是英租界的人,卻被憲兵隊帶走。
這樣的任務,只需要一個電話,或者一封電報即可。
可菊池寬和川崎弘都來了,不就是想落個親手抓住火柴的名聲麼?
野崎並沒有馬上走,而是讓山口靜夫帶人,仔細搜查了一遍。
確實沒有任何發現後,才將這裡交給情報一室。
“賈明有沒有家人?”野崎要走的時候,突然問。
“他中年喪妻,沒有聽說有子嗣。”路承周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