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身邊出現的任何異常,都會引起程瑞恩的除錯警惕。
對面房間突然出現的房客,自己突然生起的熟悉感,都讓他在行動時倍加小心。
程瑞恩在海沽長大,有很多同學和朋友,還有治安裡的街坊鄰里。
碰到個熟人,也能說得過去。
然而,他仔細想著對方的臉龐,卻怎麼也想不起,自己在哪裡見過對方。
程瑞恩就在附近找了家麵館,進去的時候,他迅速朝身後瞥了一眼。
進去後,他找了個最裡面的位置,靠著牆坐好。
他的位置,正好可以看到整個麵館的情況。
坐下來,程瑞恩拿出一份庸報,若無其事的看著,可他的目光,卻不時掃向門口。
此時在麵館對面,張成正在暗處盯著,他看著麵館的大門,猶豫著要不要進去。
邵龍閣的監視行動,安排了三個人,一人在旅館對面監視,兩人輪流跟蹤。
如果總是一個人跟蹤的話,一旦與目標打過照面,就不能再次跟蹤。
因此,需要有人替補。
最終,張成決定還是不進去,一旦進了麵館,很有可能與陳仁碰面。
只要他們碰了面,至少兩天內,他不能再跟蹤目標。
在麵館外面等了十幾分鍾,程瑞恩終於出來了。
他出門的時候,左右掃視了一眼,沒有發現異常後,才走回了旅館。
回到旅館,程瑞恩准備回房間休息。
然而,當他開啟房門時,卻發現房間內多了一封信。
程瑞恩大吃一驚,他來海沽可是機密,除了城工部外,任何人都不知道。
到海沽後,既沒跟海沽城委聯絡,也沒跟以前的朋友同學見面,怎麼會有人給自己寫信呢。
將房門關好後,程瑞恩趴在門後聽了聽,沒有發現異常後,才撿起地上的信。
信是從門下面塞時來的,信封上沒有落款,只寫著陳仁先生親啟。
看到信封上的事,程瑞恩更是驚訝,因為這個化名,只有他和李向學知道。
在海沽,他倒是使用“陳仁”這個名字。
只是,知道他這個名字的並不多。
他將信封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,沒有異味後,又將信封對著燈光,裡面確實有一張紙。
信封沒有封口,開啟信封,抽出裡面的紙條,開啟一看,程瑞恩整個人都驚呆了。
紙條上寫著一句話:你已經被跟蹤。
紙條後面寫了一張簡易圖,上面標明瞭旅館的位置,以及監視人員的位置。
紙上的字雖然彎彎曲曲,看著很彆扭,但也隱藏了對方的筆跡。
對這些醜字,程瑞恩並沒有放在心上,他只覺得,自己被人監視,竟然一無所知,看來自己的警惕性還遠遠不夠。
他走到窗戶邊,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,紙上標明的監視點就在對面。
對面是一排房子,如果不是有人提醒,他還真想不到,對面竟然有人在監視自己。
程瑞恩將窗簾放下,整個後背一片發涼。
晚上躺在床上,程瑞恩怎麼也睡不著。
到海沽後,任務還沒開始,他又被特務監視。
李向學一再向他叮囑,要保護好螞蟻的安全,可自己差點給螞蟻帶來了危險。
唯一讓程瑞恩慶幸的是,他為了穩妥起見,暫時還沒有在二十五號路的死信箱放情報。
還有,房間這封信,到底是誰寫的?
那人顯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,但又以“陳仁”相稱,顯然並不知道自己的底細。
還有,這封信上的內容,會不會是假的呢?
或許憲兵分隊想試探自己的身份,故意給自己塞封信。
要不然,信封上怎麼會“陳仁”二字呢。
程瑞恩沒跟螞蟻聯絡上,也又不能與海沽城委接觸,此時他也不能向組織彙報,一切突發情況,都只能自己處理。
雖然躺在床上,可程瑞恩一夜沒合天亮的時候,程瑞恩才能睡著。
幸好他白天也沒事,正好一覺睡到下午。
“陳仁有動靜嗎?”邵龍閣早上到了對面的監視點,問正在吃早餐的張成。
“沒有,上午都沒出門。”張成搖了搖頭。
“不會出門了,你不知道吧?”邵龍閣疑惑地說。
監視陳仁的時間越長,他就越覺得此人有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