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明城茶樓的情報,是韓福山獲得的。
晚上,金惕明正好碰到韓福山,順便請他喝酒。
韓福山原來是金惕明的手下,金惕明到情報三室後,他這個一小隊的隊長,劃到了張廣林手下。
韓福山對張廣林,自然沒有那麼信服。
金惕明得知明城茶樓的事情後,也留了心。
路承周不比他,他有公開職務,抗日分子對付他,只要在固定地方等著就行。
如果明城茶樓的那兩名男子,真是軍統的話,金惕明估計,他們昨天來了,今天還會來。
他特意一大早,就派人在明城茶樓等著。
果然等到了人,方南生和陳白鹿還沒來之前,劉軒和袁慶元就被拿下了。
陳白鹿和方南生,也就等不到他們發出的訊號了。
路承周簡單的包紮之後,依然去了警務處,並且還特意向劉立峰彙報了。
雖然陳白鹿和方南生要暗殺自己,但路承周還是要盡力營救他們。
而營救最好的辦法,自然是找劉立峰。
劉立峰答應全力配合軍統,如果他知道陳白鹿等人被捕了,自然會利用警務處的便利。
作為警務處的副處長,劉立峰完全可以把人要過來。
“出什麼事了?”劉立峰“詫異”地問。
“早上有幾個不開眼的軍統,想暗殺我。除了跑掉一個外,其餘人全部抓了。”路承周意味深長地說。
“你沒事吧?”劉立峰心裡一驚,但臉上卻努力不表現出來。
“我倒沒什麼事,但他們怕是要有事了。”路承周淡淡地說。
“這個案子發生在二十五號路,應該由警務處來處理。”劉立峰突然說。
劉立峰的想法很好,可這些軍統,落到憲兵分隊後,又怎麼會輕易吐出來呢。
事實上,就在路承周到警務處後,金惕明已經把人送走了。
憲兵分隊在英租界並沒有特權,甚至很多事情,還要受到警務處的制約。
“我沒意見。”路承周馬上說。
這件事,劉立峰自然不能交給路承周,他讓溫秀峰去康伯南道22號。
溫秀峰面對日本人,一向不會退縮,這一點贏得了劉立峰的好感。
只是,溫秀峰衝到憲兵分隊,把裡面都搜了個遍,也沒看到任何軍統分子。
“這到底怎麼回事?”劉立峰接到溫秀峰打來的電話後,將路承周叫來,很是生氣地說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處座,要不我過去一趟?”路承周苦笑著說。
他已經第一時間將訊息告訴了劉立峰,溫秀峰沒找到人,總不能怪自己吧?
這也就是路承周的覺悟高,換一個人,巴不得他們吃點苦頭呢。
路承周是“受害者”,他去憲兵分隊探望兇手,自然是沒有問題的。
只是,他剛走出戈登堂,看到曾紫蓮化著男裝在路邊。
不管她怎麼化裝,路承周只要跟她對一眼,馬上就能認出來。
一個人的化裝技巧再高,也無法掩飾眼神裡的東西。
路承周的車子炸壞了,他只能坐黃包車,經過曾紫蓮身邊後,路承周伸出手,從曾紫蓮手裡迅速接過一張紙條。
在手掌內將紙條開啟,路承周看到了上面的字:鄭問友擅自改變了計劃,晚上的行動取消。另,昨天早上是鄭問友和陳白鹿在明城茶樓。
路承周將紙條卷在煙上,一邊抽菸,無聲無息的將紙條燒掉了。
鄭問友擅自改變計劃,曾紫蓮這個情報組長,竟然不知道。
顯然,鄭問友也對曾紫蓮,似乎也不那麼信任。
在憲兵分隊,路承周終於打探了訊息,金惕明根本就沒回來,抓到的人,直接送到了憲兵分隊。
這個案子發生在二十四號路,受害者又是警務處的巡官,如果警務處要出手,憲兵分隊還真沒辦法。
最好的辦法,就是將人帶出英租界。
只要到了市區,就是日本人的天下,英國人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“野崎先生,我想去看看那些兇手。”路承周找到野崎,提出要求。
“你身上有傷,還是先休息吧。”野崎擺了擺手。
“軍統竟然想暗殺我,這本是我的案子。我堅持情報一室要參與此案的調查,抓到的人,至少要分一半給我。”路承周說。
“總共才三個人,總不能你們每人一個半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