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階自從到了嚴府後,就被這棟氣勢宏偉的宅子吸引住了。
他幻想著,自己有朝一日能住進這樣的宅子。
川崎弘將嚴樹勳的案子交給他後,陶階就在考慮,要怎麼樣才能把這宅子拿到手。
嚴樹勳死後,嚴家的事務,主要由管家嚴成負責。
嚴成原來不姓嚴,兒時受了嚴樹勳的恩惠,一直在嚴家為僕。
之後為表忠誠,改姓嚴,一直跟著嚴樹勳。
嚴樹勳對他也極為信任,家裡的事情,基本上都交給他。
生意上的事,大多也由他經手。
嚴樹勳的老婆孟氏,以及嚴樹勳的兒子嚴中群,反而對嚴家的財產不太熟悉。
陶階要陷害的,也是嚴成。
只是,嚴成在嚴家數十年,嚴樹勳一向對他信任有加,陶階想要誣陷,沒有足夠的證據。
此次於錦世的屍首,便成了最好的證據。
陶階知道,嚴成在嚴府附近有棟宅子。
這棟宅子是嚴樹勳賞給他的,好讓嚴成日後養老。
而現在,被陶階用來陷害嚴成。
“路警官,能否借一步說話?”陶階為了早點坐實嚴成之過,上午特意在路承周巡視的路線上等著。
“什麼事?”路承周看了看左右,以為陶階給他送汽車了。
在警察教練所時,路承周就學過汽車駕駛的相關知識,到雄鎮樓後,才有機會實習。
畢業後,他已經熟悉掌握了汽車駕駛技術。
在憲兵分隊時,也摸過方向盤。
海沽的冬季氣溫非常低,再加上路承周工作的特殊性,如果能有一輛汽車,將大大有利於他的工作。
“情報一室可以去挖於錦世的屍體了。”陶階拿出一張紙條,迅速遞給路承周。
“這是哪裡?”路承周問。
“嚴樹勳的管家嚴成的住處。”陶階沒有絲毫避諱。
“在市區?”路承周眉頭一蹙,如果是在英租界,他還是會考慮,但在市區,已經超過情報一室的職能範圍了。
當然,情報一室的身份,在市區同樣可以用。
甚至,情報一室在市的權力,要遠大於在法租界。
因為憲兵分隊在日本人的地盤,可以為所欲為。
哪怕公開逮捕、審訊,甚至當街擊斃民眾,也不會有人干涉。
在市區,憲兵分隊的身份,就像上帝一樣。
然而,路承周的身份又不一樣,他的公開身份是警務處巡官。
如果讓人看到,他帶人在市區抓人,還是以憲兵分隊情報一室主任的身份,豈不糟糕?
路承周知道,他的身份,有朝一日肯定會暴露。
然而,這個身份,知道的人越少越少,被別人發現得越晚越好。
“這個功勞本就是一室的,其實也只有走個過場,讓昨天的兄弟辛苦一趟。”陶階低聲說。
此事他已經安排妥當,只要一室派個人,剩下的事情,他全包了。
“好吧。”路承周點了點頭。
路承周打了個公用電話,給一室打了電話,通知金惕明帶著趙賓去嚴成家。
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,找到於錦世的屍體。
剩下的事情,當然是交給三室。
“多謝路警官。”陶階聽到路承周打了電話,很是感激地說。
“我的車子,請陶先生放在心上。”路承周等陶階要走的時候,叮囑著說。
“放心,我已經交了錢,這幾天就會到。”陶階笑了笑。
轉身之後,他卻是一臉的鄙夷不屑。
路承周好歹也替日本人做了這麼長時間,還是一門心思撲在錢上。
陶階此次為了拿到於錦世的屍體,可以說會出了很大的代價。
給情報一室的錢,以及給路承周買車,幾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。
但只要想著豐厚的回報,陶階覺得一切就值。
之前陶階多次找嚴成了解過情況,然而,在金惕明和趙賓到了嚴成家後,他親自帶人,把嚴成銬了起來。
“陶主任,這是怎麼回事?”嚴成一臉驚詫,身為嚴家的管家,他在海沽的商界和政界,其實都有點地位。
然而,嚴樹勳死後,他的地位一落千丈。
像陶階這樣的阿貓阿狗,竟然也可以隨意審訊自己。
為了嚴家的安寧,每次陶階來嚴府辦案,嚴成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