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階當然不會讓於錦世的屍首回去,否則,他花這麼多錢幹什麼呢?
“路主任,能不能把他交給我處理。當然,最終‘發現’屍首的,還是情報一室。”陶階見路承周猶豫,馬上說。
“交給你當然沒問題,只是得給其他兄弟一個交待。”路承周意味深長地說。
陶階盯著嚴家的家產,路承周卻覺得,實在有些異想天開。
無論從哪方面,陶階都不可能吞下嚴家的家產。
“這沒問題。”陶階“恍然大悟”,馬上拿出一沓錢。
“陶主任,好像不太對吧。”路承周也沒數錢,用手捏了捏,感覺一下厚度,眉頭頓時就蹙了起來。
他是向陶階提出,要一輛車的。
一直以來,路承周都想搞部車。
其實,以路承周現在的身家,也可以買輛車了。
然而,他的錢想用到更重要的地方。
陶階想送套房給他,路承周順嘴就提了車的事。
“我沒想到路主任這麼快就發現了於錦世,車子還沒準備好。請路主任放心,三天之內,車子肯定交到你手上。”陶階鄭重其事地說。
“我當然是相信陶主任的。”路承周打著哈哈,有陶階這句話,他帶著金惕明離開了。
“主任,怎麼把人交給陶階了呢?”金惕明跟著路承周離開後,終於好奇地問了出來。
“三室要借用一下,放心,人家給錢了。兄弟們每人一百,你我各五百。”路承周微笑著說。
“他倒是大方。”金惕明一愣。
“於錦世在我們手裡,也只是領筆賞錢,何況陶階只是借用,估計明後天還是由我們‘最先’發現於錦世的屍體。”路承周緩緩地說。
“只要有錢拿,管他幹什麼呢。”金惕明微笑著說。
“你去把錢分了吧,不要說是陶階給的,就當是咱們一室發福利。”路承周說。
何必給陶階送人情呢,這本就是他與陶階之間的交易。
回到憲兵分隊後,路承周單獨向野崎彙報了此事。
當然,路承周自然忽略了錢的事,而野崎也沒有問起。
“路君,你的情報蒐集能力,讓我很意外。”野崎望著路承周,一臉的欣慰。
“這是運氣好,軍統的人,竟然帶著於錦世到了英租界。遺憾的是,沒能找到他們的據點。”路承周嘆息著說。
“你要多注意陶階,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。”野崎叮囑著說。
“嗨。”路承周應道。
陶階想用於錦世,敲詐勒索嚴家,路承周覺得不太現實。
嚴樹勳雖然倒了,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。
如果陶階是警察局長,或許還有一線希望,他一個辦案的憲兵隊情報室主任,想一口將嚴家吞下去,怕是會把胃撐破。
至少,沈竹光就不會同意。
嚴家的家底,沒有誰比沈竹光更清楚的了吧?
如果說要吞併嚴家的財產,沈竹光也應該是其中之一。
路承周以火柴的身份,約沈竹光見了面。
“嚴樹勳的案子,他們辦得怎麼樣了?”路承周直截了當地問。
“嚴家的人被查了個遍,陶階堅持認為,嚴家出了內賊。”沈竹光看了路承週一眼,有些心虛地說。
畢竟,當初嚴樹勳躲在沈家,是他提供給軍統的。
陶階總是查嚴家的人,沈竹光擔心,有一天陶階會查到自己頭上。
“陶階在打嚴家的主意。”路承周淡淡地說。
“什麼?他好大的膽子!”沈竹光憤怒地說。
雖然他為了自保,不得已出賣了嚴樹勳,但他不會讓陶階侵佔嚴家。
就算嚴家要倒,財產也不能落到陶階手裡,自己既是嚴樹勳的故交,也是他的摯友,自己才是接收嚴家財產的最合適人選。
“你有什麼想法?”路承周突然問。
“火先生,嚴樹勳當了賣國賊,但他的家人沒有為惡吧?我覺得,絕不能讓陶階的陰謀得逞。”沈竹光大義凜然地說。
“嚴樹勳一死,他留下的家產,怕是保不住了。”路承周搖了搖頭。
“就算保不住,也不能落到陶階手裡。”沈竹光說。
“你有意出面?”路承周問。
“如果火先生支援的話,沈某願意一試。”沈竹光堅定地說。
如果得到軍統的支援,要拿到嚴家的財產,還是比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