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路承周跟著野崎,衝到牛津別墅5號時,這封信依然擺在客廳的茶几上。
陶階沒想到,野崎會來得這麼突然。
因為野崎根本沒有敲門,而是派憲兵翻牆,開啟大門後,徑直衝了進來。
走到客廳,野崎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信。
看到野崎拿起信,陶階臉『色』突然一片煞白。
他全身哆嗦著,因為他突然明白了,劉麻子的這封信,根本就不是寫給自己的,而是故意讓野崎看到的啊。
其實,野崎能看到這封信,只是一個巧合。
在路承周的計劃中,野崎應該明天上午才會找陶階談話。
以陶階的精明,看到這封信後,應該會付之一炬。
到時候,信的內容就成了謎,陶階也會變得有苦說不出。
“野崎先生,你聽我解釋。”陶階走到野崎面前,想告訴他,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。
而且,這個圈套很低階,也很可笑。
自己與劉軒並不熟悉,目前劉軒還是自己監視的目標,怎麼可能跟他聯絡呢?
再說了,憑著一封信,野崎也不應該相信上面的鬼話。
“啪!”
然而,野崎給了陶階最直接的回答。
“野崎先生!”陶階捂著臉頰,悲憤填膺地說。
“你好啊,山雞!”野崎將信甩到陶階臉上,冷冷地說。
在他眼裡,陶階已經是徹頭徹尾的軍統,代號“山雞”,潛伏在自己眼皮底下的軍統臥底。
這麼長時間,憲兵分隊針對軍統的行動,一直沒有什麼進展,野崎總懷疑,是不是自己的能力有限。
但今天晚上他才發現,原來都是這個“山雞”造成的。
“我不是山雞,我也不知道野崎先生,為何會認為我是山雞。”陶階辯解著說。
“陶主任,今天晚上,情報一室在華蔭西里4號的行動失敗了。但是,我們發現了一份劉軒的彙報材料。從這份彙報材料分析,你就是軍統隱藏在我們內部的間諜‘山雞’。”路承周在旁邊緩緩地說。
他吩咐趙賓,把楊媽帶上來。
“這怎麼可能,我又不認識劉軒。”陶階此時大腦一片空白,他想不通,為何劉軒會認為自己是山雞。
他更想不通,野崎和路承周等人,竟然會如此相信劉軒的話。
“楊媽,今天家裡是不是來了客人?”路承周看到一臉驚恐的楊媽,溫和地問。
“劉麻子來了,還給先生帶了封信。”楊媽哪敢隱瞞,將實情說了出來。
“是這封信嗎?”路承周指著茶几上的信封,問。
“對,就是這封信。”楊媽點了點頭。
“你下去吧。”路承周揮了揮手。
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劉麻子就是劉軒吧?”野崎輕蔑地望著陶階,一臉不屑地說。
他覺得,陶階真是可笑,身份都暴『露』了,怎麼還不承認呢。
“此事確實透著奇怪。”陶階喃喃地說。
劉軒的彙報材料,怎麼會證明,自己是軍統的臥底山雞呢。
“陶先生,我希望,你能真誠地與皇軍合作。只要你老實交待,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。”野崎坐在沙發的中間,看了陶階一眼,淡淡地說。
在心裡,他已經給陶階判了死刑。
朝三暮四之人,不能再信任,哪怕陶階真的答應合作,也只此一回了。
“我一直與皇軍合作,野崎先生,我是冤枉的,一切有人誣陷我。”陶階急道。
“誣陷你?誰能誣陷你呢?”野崎冷冷地問。
“我能看看劉軒的那份彙報材料嗎?”陶階說。
“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。”野崎冷笑著說。
但是,他並沒有拒絕陶階,在兩名日本憲兵的看管下,將陶階的彙報材料遞給了陶階。
看著這份材料,陶階的臉『色』一陣青一陣白。
“野崎先生,我不是山雞。真正的山雞,是吳偉!”陶階篤定地說。
知道華蔭西里4號,以及劉軒暴『露』的,除了自己外,還有劉軒。
他可以肯定,自己不是山雞。
既然如此,山雞必定另有其人,除了吳偉還能有誰?
“發現華蔭西里4號後,你為何沒有馬上採取行動?”野崎不置可否地問。
他當然不會相信陶階的鬼話,因為就在下午,吳偉向他彙報了監視的情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