憲兵分隊如期知道了“衛大光”要離開海沽的訊息,還知道地下黨要引開他們的注意力。
這讓田南晨和顧三石,再一次感覺到了危機。
“田書記,這個叛徒不找出來,整個海沽城委都很危險。”顧三石的臉上寫滿了憂鬱。
田南晨向他提出,這個甄別叛徒的計劃時,顧三石剛開始還是有些想法的。
然而,今天晚上的事情,證實了這個叛徒不但存在,而且還很狡猾。
城委剛剛開完會,憲兵分隊馬上就知道了。
幸好,田南晨有關係,能搞到憲兵分隊的情報。
“不止是海沽城委,平海唐點線工委也會有危險。”田南晨沉『吟』著說。
“我一定全力配合,嚴格按照計劃行事。”顧三石鄭重其事地說。
公大六廠確實有幾名工人,參與了晚上的行動。
其中,有兩名是『共產』黨員,但還有幾人,是黨外人士。
他們純粹是因為痛恨日本人,主動要求參與今天晚上的行動。
現在,有一些人,已經被日本人抓走了。
顧三石很懊悔,如果自己能再重視一點這個計劃,可能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。
事實上,地下黨的行動,都不會每次行動完馬上就撤退。
如果每搞一次行動,就撤退一批人,海沽的地下黨於多,也不夠撤退的。
城委與特委的『性』質不一樣,城委主要是宣傳黨的政策,發展黨的組織。
而特委,主要是潛伏在敵人內部,發展黨的關係,執行黨的統戰政策。
“這是被捕人員的名單,你看看,如果還有沒暴『露』的同志,趕緊隱蔽起來。”田南晨將一份自己抄寫的名單,遞給了顧三石。
“還有幾個女工,她們沒有參加行動。”顧三石看了一眼名單,說。
“我估計,發生這麼大的火災,公大六廠短期內也不會再開工,讓她們先換個地方休息幾天也好。”田南晨想了想,說。
“我也是這麼想的。田南晨,這件事我要檢討,沒有及時將他們轉移。”顧三石誠懇地說。
“誰也沒想到,日本人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人。想辦法找關係營救吧,只要人能出來,可以花點錢。”田南晨緩緩地說。
“是。”顧三石輕聲說。
“接下來,就是‘護送’任務了。”田南晨說,這才是重頭戲。
能不能找到叛徒,關鍵就在護送任務了。
“明天晚上再臨時通知他們吧。”顧三石說。
既然會議的內容,這麼快就被日本人知道了。
接下來的行動,只能單獨溝通。
比如說,讓甲去河東,乙去河西。
如果河東出了事,自然甲就是叛徒,反之亦然。
計劃聽起來很簡單,可要執行則很複雜。
城委與路承周,必須配合得非常好。
特別是城委這邊的情況,路承周必須及時知道。
否則,他就沒辦法判斷日本人的動向。
而城委知道了日本人的行動後,才能找到那個真正的叛徒。
“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,你覺得誰最可疑?”田南晨嚴肅地問。
“綜合各方面的情況來看,李輝和趙劍秋的嫌疑最大。”顧三石緩緩地說。
“明天晚上,對他們同時甄別,只要知道憲兵分隊的行動,就可以斷定誰是叛徒了。”田南晨篤定地說。
“明天晚上,我會分別給他們下達任務。”顧三石鄭重其事地說。
一車的日本憲兵,被當街槍殺,警務處確實感受到了日本人的壓力。
早上,路承周到警務處時,接到最新通知,配合日本憲兵隊,在租界各個路口排查行人。
特別是在進出租界的路口,更是安排了專門的檢查人員。
路承周工作起來很賣力,因為他知道,衛大光一行人,早就回到了三塘鋪。
現在的工作,只是做給日本人看的。
他表現得很好,就越有利於掩護他的工作。
晚上,路承周到憲兵分隊後,特意向野崎彙報了自己的工作。
然而,他到三樓後才得知,野崎出去了。
路承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錶,平靜的走到了二樓。
對這樣的結果,他並不意外,如果野崎在辦公室,那才有問題呢。
到二樓後,經過情報二室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