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承周身為警務處巡官,自然要積極配合憲兵分隊的行動。
中山良一現在是警務處的顧問,路承周再配合憲兵分隊的行動,也師出有名。
況且,路承周還是劉立峰的秘密情報員,他為憲兵分隊做點事,劉立峰也不會多說什麼。
路承周的任務,是加強憲兵分隊的保衛。
同時,在他的轄區內,加強巡查,防止衛大光的小分隊躥進來。
衛大光揚言,不但要除掉酒井,還要幹掉野崎。
酒井已經被除掉,如果野崎還死在游擊隊手裡,那憲兵隊從上至下,都沒臉再活了。
至於搜捕的任務,由警務處與憲兵分隊配合。
酒井死在英租界,讓日本人有理由在租界行動。
隨著武漢和廣州相繼淪陷,日本人更加猖獗,他們覺得,重慶『政府』很快就會與之和談,他們至少能把一半中國的土地,拿在手裡。
“中共還計劃,在城內搞一次破壞活動,以吸引我們的目光。”川崎弘突然又說道。
“不會是搞罷工吧?”路承周蹙起眉頭。
城委早就有在公大六廠行動的計劃,公大六廠的工人中,有不少抗日積極分子,他們願意參加抗戰,只是苦於沒有領頭人。
“罷工能吸引我們的目光麼?我看有可能是暴動。”金惕明突然說。
“借中共幾個膽子,他們也不敢在市內暴動。這可是皇軍駐守的地方!”路承周堅定地說。
“或許,過幾天就知道了。”川崎弘緩緩地說。
沒有進一步的情報,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。
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一定是某個破壞行動。
川崎弘的話剛落音,電訊室主任岡奇敏夫,拿著一封電報,急匆匆地走了進來。
“八嘎!”
川崎弘看了一眼電報,氣急敗壞地拍了一下桌子。
就在剛才,公大六廠一號倉庫,突然發生大火。
聯想到晚上獲利的情報,川崎弘斷定,這一定是中共所為。
這些可惡的破壞分子,為什麼一定要跟皇軍過不去呢。
路承周沒想到,海沽城委的行動如此迅捷。
衛大光傍晚離開海沽,晚上城委就開了會,而又有人把會議內容透『露』了。
可城委的行動也不慢,這才剛才十二點,公大六廠的大火已經燒了起來。
原棉本是易燃物,事先又破壞的消防設施,根本沒辦法組織有效的滅火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,火勢越來越大。
此案與抓捕衛大光有直接關係,川崎弘連夜帶著憲兵分隊的人,去了公大六廠。
還隔著幾里,路承周就看到夜空都被燒紅了,火光沖天,濃煙滾滾,車子只能遠遠停下。
此時的公大六廠,並沒有工人,倉庫裡僅有幾個人,倒是想滅火。
可火勢這麼大,他們根本沒辦法靠近。
“怎麼會燒得這麼快呢?”金惕明與路承周坐同一輛車。
酒井的車子被炸燬,憲兵分隊只有一輛小車和一輛卡車了。
“只要一點火星子,就會燒個精光。我看,這火不救也罷。”路承周掏出煙,他距離公大六廠還有一百多米,就感覺到熱浪『逼』人。
原本晚上很冷,但在這裡卻溫暖如春。
望著大火,路承周心情也不錯。
“承周,你有沒有覺得,今天晚上中共的行動很詭異?”金惕明沉『吟』著說。
他望著不遠的烈焰大火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他現在與路承周級別一樣,這句“承周”,完全沒問題。
“川崎課長不是說了麼,這是中共轉移視線的伎倆。金教官,衛大光不會今天晚上就溜走了吧?”路承周突然問。
“所有通道都被我們封鎖了,他怎麼走?”金惕明冷笑著說。
“如果從水路走呢?”路承周突然說,“不好,得趕緊報告。”
海河從海沽的西北,到東南流出,將海沽斜切成兩大塊,這才有“河北”“河東”的說法。
海沽很多時候說“河北”,並非指河北省,而是海河以北。
而海沽的租界,幾乎都是在海河兩岸,比如日、法、英就在河的西南,而意、舊俄、舊比等租界,就在河東。
路承周丟下金惕明,馬上找到川崎弘,向他說起自己的擔憂。
“從水路走?可我們在金剛橋和金湯橋全部佈防,任何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