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立對浙警校的學生,確實很重視,每個學員從入學員到畢業,他都要親自圈定、親自考核。
剛開始的時候,路承周還沒有看清他的用意。
此時的路承周,已經非常明白,這是一次籠絡學員,培養親信的機會,戴立辦訓練班,不就是為了建立自己的班底麼。
路承周在特警班一個月,包括這次的考核,戴立一共來了四次。
差不多一個星期,戴立就會來一次杭州,可見他對浙警校之重視。
“一個月的學習,所有科目全部優秀,不錯。”戴立等路承周的所有成績出來後,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“這得多謝諸位教官的栽培,更得感謝主任能給學生這次機會。”路承周謙遜的說。
到特警班後,路承周才知道,所有的學員,對戴立都尊稱“主任”,而不稱戴先生。
這顯然與黃埔學生,稱蔣某人為校長如出一轍。
戴立也很喜歡這個稱呼,學員們喊他“主任”,這是把他當成班主任,只有他的門生才能這麼喊。
“馬上就要回海沽了,對今後的工作,有什麼打算?”戴立問。
路承周在特警班的情況,他很重視,每次來浙警校,都要過問一下的。
不但要聽毛善炎的彙報,還要聽雄鎮樓那邊的教官評價路承周。
一個月的時間,也證明了戴立之前對路承周的判斷:成熟穩重,心細如髮,機警敏捷,可堪大用。
“爭取得到日本人的信任,深深地紮根在日本特務機關。”路承周鄭重其事的說。
“要做好長期潛伏的準備,你的作用非常重要,不能輕易暴露自己。”戴立叮囑著說。
“我會嚴格按照主任的指示行事。”路承周堅定的說。
“聽說警務處還給了你一件盜竊案?”戴立關心的問。
路承周之所以能在杭州待一個月,並非請假,而是藉著辦案為名出公差的。
“是的。”路承周點了點頭。
“有眉目了嗎?”戴立問。
“我聽說杭州有個專做‘大生意’的王鬍子,回去之後,想找他問問。”路承周說。
這個“王鬍子”,也是路承周無意間聽別人說起的。
此人之前在上海專做入室盜竊,門下弟子不少,據說從來沒有失過手,手下的弟子也都可以飛簷走壁,來無影去無蹤。
“你還知道王鬍子?”戴立詫異的說。
路承周到杭州後,一出火車站,馬上就被接到了雄鎮樓。
這一個月,路承周除了雄鎮樓,就是在浙警校,連杭州有幾條街都清楚,怎麼會知道“王鬍子”呢。
這個王鬍子,戴立卻是知道的,以前在上海,甚至整個江浙都是鼎鼎有名的。
只是,此人已經“洗手”,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了。
“聽別人說起過,聽說在西湖邊上,想去碰碰運氣。回去後,也能對英國人有個交待。”路承周謙遜的說。
“西湖這麼大,你一個人怎麼找得到?這裡是王文龍的地盤,等會我幫你問一下。”戴立說。
路承周出來一個多月,哪怕不能破案,至少也要知道一些線索。
“多謝主任。”路承周感激的說。
其實他也想到了找王文龍幫忙,王文龍不僅是浙警校的校長,還是杭州警察局長,有他出面,必定可以找到王鬍子。
路承周原本想透過毛善炎幫忙的,他與毛善炎一個月接觸下來,兩人關係搞得很好。
毛善炎知道雄鎮樓食堂的伙食不怎麼樣,還請路承周吃過兩次小灶。
戴立出面,王文龍自然知無不言。
他確實知道那個王文龍的底細,王鬍子向他保證,他的徒弟不在杭州“做生意”。
王文龍這才勉強同意,王鬍子住在杭州。
有這麼個人坐陣杭州,杭州的盜竊案確實少了很多。
路承周的畢業典禮,只有毛善炎、王文龍和戴立等幾人參加。
戴立和毛善炎,知道路承周的真實情況,王文龍作為警校校長,也只知道路承周叫“耿火”,並不知道他就是海沽英租界的巡捕。
戴立在離開杭州前,特意請路承周吃了頓飯,毛善炎作陪。
席間,戴立送了路承週一把左輪,自帶六發子彈。
“希望你能在海沽,成為一名真正的無名英雄。”戴立鄭重其事的說。
戴立有兩大愛好,槍和車子,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