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福海主動說起呂慕韓的事情,路承周這才“恍然大悟”。
但是,路承周也不能向裴福海說起更多呂慕韓的情況。
因為,作為“直屬通訊員”的路承周,對軍統內部的情況,本就不清楚。
總不能因為裴福海的到來,他對呂慕韓的情況,就瞭若指掌了吧。
在裴福海面前,路承周只能盡到一個直屬通訊員的職責。
“我對呂慕韓的情況不是很瞭解,甚至,我之前都不認識他。”路承周嘆息著說。
“海沽站的成員,你都認不全?”裴福海詫異的看了路承週一眼,似乎不太相信。
“我只管當好自己的差,其他事情,不該知道的,絕對不會知道。”路承周搖了搖頭,自嘲的說。
“好吧,呂慕韓目前住在達克拉道,距離陳世光的住處約兩百米。我下午去觀察了,發現附近有可疑人員出沒。”裴福海介紹著說。
海沽站的情況,竟然還要讓他來介紹,路承周這個海沽站直屬通訊員,還真是幹到頭了。
裴福海之前對路承周還是很欣賞的,可是,路承周在海沽站混得如此之差,讓他稍微有些失望。
路承周在特警班的那股拼勁,去哪裡了呢?看到路承周自甘墮落,還心安理得的樣子,裴福海心裡暗暗搖了搖頭。
“既然呂慕韓投靠了日本人,說不定那些人是暗中保護他的。”路承周沉吟著說。
“所以啊,需要你幫忙了。”裴福海笑著說。
“好吧,我先去觀察一下。”路承周說。
要不是裴福海說起這個地址,他還真不知道呂慕韓的真實住處。
路承周坐著人力車,在達克拉道上轉了一個來回,最後還是回到了利順利酒店。
“此事我建議你報警。”路承周說,他在呂慕韓的住處外面,看到了至少兩個可疑人員。
“報警?”裴福海一臉驚訝,軍統的事情,什麼時候輪到警察來管了?
“呂慕韓在吸毒,如果你向警務處理報案,在他的住處有人交易毒品,並且數量巨大,警務處肯定會有興趣。如果想要保險,還可以說那裡死了人,或者是外國人,偵緝股不出動才怪。”路承周緩緩的說。
“你的意思,是讓警務處將外面的人吸引走?”裴福海眼睛一亮。
剛才他還覺得路承周是出餿主意,可現在看來,這是最省力的辦法。
藉助警務處,就算完成任務,或許也不會那麼爽。
可是,只要能達到目的,何必在意過程呢。
“當然,以裴兄的身手,就算強行闖入,呂慕韓也是必死無疑。”路承周緩緩的說。
以裴福海的身手,有心算無心,就算有人暗中保護呂慕韓,也無法保證呂慕韓能活命。
可是,借用警務處的力量,可以很輕鬆的完成任務。
“到了海沽,還是要請你的意見。”裴福海微笑著說。
路承周雖然沒出力,但出的這個主意,他還是願意聽的。
路承周是警務處的副巡官,想到的理由,絕對是警務處無法拒絕的。
在裴福海外出用公用電話報警時,路承周給野崎傳遞了一條情報:南京派人到海沽制裁呂慕韓。
路承周估計,野崎收到這個訊息時,已經是明天早上。
不出意外的話,裴福海今天晚上就能得手。
原本,路承周可以給野崎打個電話,可是,路承周擔心,如果裴福海失手,他就要陷入被動了。
呂慕韓的生死,還不足以讓路承周直接與野崎聯絡。
呂慕韓並不知道,他已經上了軍統的死亡榜。
對現在的呂慕韓來說,每天只要有戒菸丸就足夠了。
哪怕幾天滴米不進,也不會覺得飢餓。
門外的敲門聲,響了許久他才意識到,這是有人找自己。
呂慕韓很詫異,呂恩普去了北平,這個地方誰還會知道呢?
只是,腦子有些迷糊的呂慕韓,沒有多想,就開了門。
開啟門一看,外面站著幾名穿著西服的陌生人,在他們身後,還有兩名身著警服的巡警。
當先一人,正是警務處偵緝股的探長溫秀峰,他看到呂慕韓迷離的眼神,就知道舉報電話,並沒有太過偏差。
溫秀峰手一揮,呂慕韓就被控制了,再在房間內搜查,確實查到了不少戒菸丸。
只是,並沒有像舉報電話裡說的,這裡發生了兇殺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