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就是我的仙篆?”
遠遠的看著方原掌心之中,那一道散發出了無盡仙輝的符篆,蛟龍眼神漸漸直了。
它還是沒有想起過往的回憶,但從各人口中,也勉強猜到了他自己的來歷。
當初守護帝池的四大神衛,也是默許了帝軒逆轉鴻蒙以誅萬族的罪人,更是在大破滅之後,孤守絕滅的三十三天,立場最為堅定,也最為剛毅的東方神衛青龍,正是他的堅持,所以白骨朱雀心生叛意之後,毅然決然的去與朱雀大戰一場,奪了它的仙篆,去往了天元……
但是他在墜入天元時,出了變故,丟了仙篆,也失去了記憶,渾渾噩噩若許年,甚至還曾經因為憑了本性興風作浪,被忘情島聖女碧落仙子釣在了南海,一釣就是三千年光陰……
他的仙篆,原來是被崑崙山奪去了。
照此想來,倒也合理。
當初的崑崙山,為了推衍出永遠化解大劫的方法,著實收集了許多天下異寶。
他的仙篆,應該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送到了崑崙山。
道元真解,就是記載在了這一道仙篆上面的。
所以它才可以在帝虛降臨的天譴之下,依然完好無損的儲存了下來。
能夠抵擋天譴的,當然不是凡間之物。
只是如此一來,便又有許多問題,浮現在了眾人心頭。
“就算他們留下了這道經文……”
帝虛目光虛幻,掃過了方原背後那群人影,當初他就是忌憚這些人,所以才不顧一切,借觀天之鏡,降下了天譴,但沒想到的是,這些人最終還是留下了某些東西,於是到了這時候,他忍不住便想到了一個問題,目光森然盯住了方原:“……那又有什麼用處呢?”
這話倒不是問的直白,而是他真的想知道。
事已至此,他之前的所有自信都已經變得淡薄了。
他委實發現,有太多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,所以他想搞明白。
“當年最後一位仙帝留下罪人碑,碑文寫人心有缺,內藏大劫真相!”
方原迎著這個問題,吐氣開聲,認真的看向了帝虛,輕聲道:“而這群前輩在崑崙山閉關十年,集結世間最頂尖的大修行者者,以天元無數年來抗衡大劫所積累的經驗推衍,最後同樣也是留下了他們的領悟,世間傳言不錯,某種程度上,他們留下了解決大劫之法!”
“解決大劫之法?”
帝虛忽然開口大笑了起來,神情有些癲狂。
哪怕他如今已經承認,如今的事態有太多超出了他的意料,但聽了這話,還是發笑。
“你可知道,你們如今面臨的已經不是天元大劫!”
帝虛的聲音忽然變得雄渾了起來,震盪四面八方,沉渾如雷:“你可知道,如今你們面對的是可以毀掉整個三十三天,就連仙帝也無能為力的大災變,你們面臨的,乃是一場足以改變寰宇格局,格新換代的洪潮,面對著這樣的洪潮,你卻大言不慚,說這樣一群天元的修士,一群連不朽都沒有的修士,一群連真相都不知道的螻蟻,找到了解決方法?”
“知道真相,不見得可以化解大劫……”
在帝虛的大笑聲中,方原顯得尤其鎮定,聲音清朗,響徹在無邊魔息之中:“同樣的,不知道大劫的真相,或許反而可以更專注於大劫本身,這些道理,我看你是不會明白了!”
“那我就看看,他們究竟留下了什麼東西……”
帝虛森然厲喝,雙臂一振,周圍洪潮再起。
無盡黑暗魔息,一直在他背後盤旋,蘊釀,積蓄著無盡的力量。
如今,這力量已蘊釀到了極點,再度呼嘯而來。
而他的臉,則在黑暗魔息之中扭曲,沉浮,帶著冰冷的不屑,以及一絲隱藏很深的忌憚。
剛才他窺伺已久,好容易出手想要取走方原的性命,卻沒想到被那些藏身於道元真解之中的崑崙山修士真靈所阻,如今又聽得方原講了半天,愈發不知道這《道元真解》裡究竟藏了何等玄妙,但他如今仍是覺得自己佔據了主動的優勢,那就沒有道理非要等著方原將一切手段施展出來,所以積蓄夠了力量,他便再次掀起了魔息,只不過方法還是改變了……
之前他壓制方原,並尋找著機會。
但這一次,他尋找機會的可能都放棄了,只想壓制方原。
“我當你是最後的人族,才允許你與我說這麼多的話……”
“事實上根本沒有必要!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