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初五,烏雲遮天蔽日,格外的壓抑。//
“轟!”
一聲驚雷響起,那沉悶的滾雷嚇得人心中一顫。李振一個人坐在中軍大帳裡面,腦中考慮著攻打南京的事情。雖說南京城中有拉爾斯作內應,但拉爾斯麾下的兵力不多,並且也不可能全靠拉爾斯。李振想要全殲太平軍,並且拿下洪秀全等一干人,僅僅是拉爾斯顯然不夠,必須有萬全之策,才能達成李振滅掉太平天國的目標。
“嘩啦啦!!”
門簾外,瓢潑大雨灑落下來。
雨水濺落在地上,立刻升起一股灰塵的刺鼻味道。李振聽著外面的雨聲,起身走到營帳門口,撩起門簾看著豆大的雨滴灑落在地上,怔怔出神。他的心靜了下來,看著水霧升騰翻滾,不知道心中想些什麼。
或是攻打太平軍的事情!或是關於軍營中小皇帝的事情!亦或者,是關於北方的新皇帝奕xin的事情……
一轉眼,半個小時一晃而過。
李振怔怔的站在營帳門口已經半個小時,卻還沒有返回的意思。周圍站崗計程車兵見狀,都已經準備勸說。畢竟大雨潺潺,李振身上也被雨水打溼了。
“踏!踏!!!”
正當這時候,一個披著蓑衣的人跑了過來。
這人,赫然是葉澄衷。
他跑到李振身前,抬手行了一禮,朗聲聲道:“大帥,揚州附近計程車紳全都來了,孫友誠和況嘉誠兩個老傢伙帶隊。他們冒雨前來,有大事情向大帥稟報。”
“請!”
李振回過神來,轉身回到營帳中。
葉澄衷去傳達命令,不多時,孫友誠一行人就到了中軍大帳中。他們全都是冒雨前來,都帶著蓑衣雨傘之類的,抖掉衣衫上的水漬後,恭敬的向李振行禮。這群人都知道李振把小皇帝帶到了軍營中的,也知道李振成了輔政大臣。現在的李振比以前的權利更大,他們不敢在李振的面前放肆,都是規規矩矩的。
李振問道:“老先生,此番來江北大營,有什麼事情嗎?”
孫友誠一臉苦澀的表情,說道:“大人,救命啊!”說著話,孫友誠竟然不顧自己一把年紀了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。
“大人,救命啊!”
況嘉誠看見孫友誠跪下,也是立刻效仿。跟隨而來其餘的人,撲通撲通的齊齊下跪,甚至,一些人竟是哭了起來,極為滑稽。
這一情況,讓李振頓時懵了。
這是怎麼回事啊?
李振看著一群人跪在地上呼天搶地,吵得營帳中亂糟糟的,心中不免有些煩躁,沉聲喝道:“哭什麼哭?都一把年紀的人,好意思哭!全部都起來,仔細的把事情說清楚,不然全都給我滾出江北大營!一群老爺們兒,真好意思。”
“是!是!”
孫友誠連連點頭,立刻站了起來。
其餘人,也跟著起身。
孫友誠又恭恭敬敬朝李振的行了一禮,才說道:“事情是這樣的,去年您讓我們控制供應給南京的糧食,因為去年南京方面也獲得了豐收,所以遏制南京的糧食供應效果不大,當時只是小打小鬧的做了點事情。”
“今年,揚州的各大家族聯合在一起,還聯合了南京附近城市的商家,遏制輸入南京的糧食。我們聯絡了上海、揚州、蘇州等地,全方位的對南京進行糧食的限制。這樣一來,南京方面的糧食非常匱乏,他們沒有糧食,就經常派兵出來劫掠啊!”
孫友誠悲慟的說道:“髮匪劫掠,我們這些人遭了秧,許多的商鋪都被搶,受災無數。請李大人發兵剿滅髮匪,否則我們還要遭殃啊!”
李振皺眉問道:“這事情,有多長時間了?”
孫友誠一聽這話,更是悲從中來。
他老淚縱橫,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:“髮匪劫掠是從今年五月份開始的事情,當時的情況不嚴重,所以我們都沒有稟報。到六月份,事態嚴重起來,我們來營地中找您,可是您去了北京,不在營地中。”
“老夫找了營地的將軍黃士海,希望黃將軍發兵剿匪。哪知道,黃將軍推說您不在,不能發兵。老夫從六月就開始不斷的請黃將軍發兵,到現在已經是十月,一個士兵都沒見著。各大家族的鋪子被搶了無數,損失慘重啊!”
孫友誠悲慼,其餘家族的人也都是如此。
李振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但心中沒有悲慟,反而是一絲竊喜。這些個豪紳大族巧取豪奪,壓榨百姓,擁有的力量極為驚人。現在太平軍